“这次事故我们和卓氏难辞其咎,纵然那家工厂是卓氏产业的主要负责,我们也难逃干系。”白景涛叹气道,“月笙有什么见解?”
白景涛虽然抽身商会,但他这些事心里都有底。
他放心不下白月笙在外打拼,所以一直探听着外面情况。
万一女儿有什么决策失误,或是受了挫折。
他能给到帮助。
这座工厂虽然是卓氏和白氏的合资,但卓氏占比多些。
收益三七分成,白氏只出钱,管理方面都是卓氏主要负责。
白氏商会管理也可,只不过没有太大必要。
相当于白氏商会只起到出钱,分成和监督作用。
白景涛说卓氏主要负责也不为过。
白月笙略略沉吟:“虽然我不知报社将枪口一致对准卓氏这其中缘由,但我认为,此次出事我们必要保住卓氏。并且要尽我们最大的努力。”
白景涛叹气:“道理我晓得,但代价可不小。舆论风头正盛,此刻保卓氏便是引火烧身。”
道理他都懂。
卓氏是他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也是屹立在临城的两大财阀之一。
而且卓老爷还和白景涛关系很好。
不管怎么说,白景涛都应该伸手帮一把。
白月笙:“我们理应和卓氏一同渡过这一关,也是我们必须要这么做的。”
白景涛一手扶额,陷入沉思。
他很为难。
一面是交情深厚,和他素来以兄弟相称的卓老爷和卓氏。
一面是暴动情绪愈渐高涨的民众。
不管选择哪一方,白氏商会和家族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损失。
见白景涛犹豫着。
白月笙道:“父亲可别忘记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盛极必衰,盛筵必散的俗语。”
古语云: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她时常有这样的担忧。
白景涛发家,到她不过两代。
他们在短短几年一跃成为财阀龙头,可以说算是顺风顺水。
差不多到了盛极的地步。
历朝历代有过数不清的显赫家族,多半都辉煌不过三代。
或有自己作死不思进取坐吃山空的,或有权势太大功高震主,被抄家流放的。
太平年代是这样,更何况处在这样的乱世。
有几家能像宁氏这样常青。
那红楼里的史薛王贾四大家族的败落就是个例子。
虽然是部文学作品,但都有些影子在。
白景涛闻言抬眸看她。
白月笙又说:“若卓氏衰落,下一个便是我们了。”
后来,白月笙是被卓氏紧急打来的电话叫走的。
临走时。
“怎么不见我母亲,可是又病了?”白月笙问。
白景涛点头叹息:“没事,有我们照顾着。眼下外面的事要紧,你不要挂心我们,只管放心。”
白月笙道好。
两个人刚要往外走,姨娘从外头快步走过来。
手里还端着些盒子。
她把盒子递给景盛。
“这是些补品,我看你面色不大好,你心里着急上火我知道,但也得擅自保养着,别累坏了自己。”姨娘执起白月笙的手说。
其实姨娘心眼不坏。
她就是之前太过执著正夫人的位子,鬼迷了心窍。
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醒悟了。
白月笙点头:“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