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虽不大,但最忌开先例。
随着外边形势的变化,她染指了即将到来的变革。
所做的事关乎性命和未来外边形势走向,她如今已经不是财阀家之人这么简单了。
这也就说明,自己身边的人必须谨小慎微口风紧,更要有眼力见。
事情往往败在细节上,由细节撕开裂口,逐渐放大,最后形成无法挽回的大窟窿。
棋局一旦开始,根本没有容错的余地。
比起底下人疏漏,她更宁愿是时局致错。
“原本看你年轻,要饶你,只是头次宽了,后边就难管了。我这虽不是白家宅院,却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犯了规矩,就该当处置。”白月笙一会唱红脸一会唱白脸,听得伙计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白月笙沉吟片刻,抬头一看钟,都马上一点了。
然后她对景盛说:“先把人带去偏房,等我办完了事回来再行处置。”
这事次要,她还记挂着萧司岚,要先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了再回头办这些事。
伙计被带出去,白月笙退了闲散的丫头伙计,只留下安瑞和景盛在屋里。
“小裴少爷久等。”白月笙换了个微笑脸,缓缓走去另一边沙发上坐下。
在裴永璜面前处置人是故意的。
可裴永璜并没有发觉她的用心。
“早就想来阿笙姐姐家里说话联络感情,又怕阿笙姐姐年轻不愿轻易见男人。是合该我与阿笙姐姐有缘,今日得以在歌锦相遇。姐姐大半夜的请我来,是想与我叙一叙旧?”裴永璜视线灼灼的看着白月笙。
白月笙闻言笑了笑:“小裴少爷的旧容后再叙,今夜小裴少爷应先来叙我的旧。”
裴永璜没听出来话里的意思,起身去到白月笙的位置,伸手就要探上白月笙的手臂。
边不检点边柔着声音问,“不知阿笙姐姐的旧是指的什么?”
白月笙眼尾抽动。
这兔崽子,竟敢对她动了这份心思。
白月笙往旁边一躲,坐去了离他更远的沙发上。
然后有意无意的撩动风衣,腰间的枪管子隐隐约约露出来。
裴永璜见了眼瞳一震,敛了敛那股子刚升腾起的谷欠念。
白月笙见他反应,微微笑了下,缓缓道:“小裴少爷既已知我意,那我便直说了。我的两位好妹妹给了小裴少爷什么好处,引得小裴少爷都这般境地了,还能出手算计萧爷与我?”
今晚事多,她心里念着萧司岚,不欲耽误时间。
于是她不跟裴永璜绕圈子,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裴永璜胆子不大,在看见了枪管子后,直接撂挑子招了。
白子霓献身给裴永璜,让裴永璜去算计白月笙。
不管得不得到她这个人,都要坏了她的名声。
刚好白月笙送上门来,裴永璜想着将计就计。
在名流众多的歌锦行事,叫名流们见个现行,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裴永璜所知道的。
好,很好。
这两姐妹真行。
裴永璜交代完,白月笙对他说:“请小裴少爷往后谨言慎行,若再如此,我便不顾往日情面了。”
话音落,白月笙再吩咐景盛:“把小裴少爷送回住处,安瑞随我去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