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阙本名叫楚阙离,幼年时被胡三爷挖掘,一手捧起。
后面又有白月笙等一众贵小姐们的支持,因而成为了琅绛楼无可撼动的头牌。
所以这雅间里每个人都是他的贵人。
只是前段时间刚接手戏班,有很多要忙活的。
大家来琅绛楼想听他的戏,他正忙得昏头转向,这才婉拒了大家。
“前些日子戏班事多繁杂,鹂阙失礼了。今日诸位贵客都在,我自当唱一曲。”鹂阙礼貌的鞠了一躬。
绝美的容颜在电灯的投映下显得越发立体。
鹂阙刚走,就听到胡青青说笑:“咱们几个里边,就数阿笙姐姐最忙了。这个大忙人,成日的不在临城,想要约到她可不容易了。”
其他人附和。
白月笙笑道:“我是劳碌命,哪比得上你们享富贵的,天天听曲儿唱戏的悠闲快活。”
大家又说笑了一会,趁着鹂阙去换衣裳化妆的空档,裴婉宁挽着白月笙的手臂说要一同去洗手间。
通常这种情况,如果不是真的想去洗手间,那就是有话要单独说。
洗手间里,两个人对镜补口脂。
“阿笙,你一会儿可千万不要在青青面前提到那位武生。”裴婉宁轻声道。
“骞部?他怎么了?”白月笙问。
裴婉宁:“他死了。”
白月笙一下停了手里动作,转首去问原因。
裴婉宁叹道:“早先骞部与戏班前班主吵了一架,只听是那班主气不过,雇凶杀人,一枪毙命。是元宵节刚过没几天的事。”
刚好是她出发去首府的那段时日。
白月笙轻叹一声。
世事无常。
活生生的人一夕间没了,还是他们的熟人。
似乎这段时间离开的人太多。
其实不然。
每一日都有太多的人离开,只不过这段时间发生在了白月笙的身边罢了。
人命贱如草芥。
乱世不乱,何以称作乱世。
本来在听戏听的好好的,谁知账房那边说是账目出了问题,把她紧急请了回去。
去商会的路上,老赵说笑:“小姐这一日可真够忙的。”
满油的车子还不到一天就开没了一箱油。
在商会一待就是小半个下午,全然没留意外面的天何时黑了。
直到肚子发出了第一声闷响。
“完了完了。”白月笙念叨着。
上午还让人传话去萧宅晚上过去吃,转眼忙忘了。
他不会还在等她吧。
啊,她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刚拿起电话听筒,就看见面带笑容走进来的薛万,手里还提着个大食盒。
“萧爷晓得小姐忙的顾不上吃饭,差我给小姐送饭来,都是小姐爱吃的。萧爷还说,小姐过不过去不打紧,不要忘了按时吃饭。”薛万说着,把食盒里的菜碟都拿了出来。
菜还是热的,徐徐飘着热气。
顿时整间办公室里都香喷喷。
“你们萧爷吃了吗?”
薛万:“我走时萧爷刚传了饭,想来眼下吃上了。”
白月笙点点头:“那就好。”
薛万看着这两个人觉得甚是有趣。
在他们这些伺候的人面前,一个叫对方“你们小姐”,一个叫对方“你们萧爷”。
薛万心想,恋爱真的会让两个人越来越相像么。
(薛万: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