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花,是不少上流场合里对于风尘女郎的雅称。
《曲江池》有言:谁著你恋莺花,轻性命,丧风尘?
他们认为,直接称呼太粗俗。
因而引用了诗词典故,好叫自己显得不要那么文盲。
宁烨的视线偷偷瞥向萧司岚。
只见萧司岚眉心微曲,面上未有一丝表情,冷冷道,“不需。”
两个字一出了口,顿时像处在冰窖里。
加之他今天穿了身象牙白的长衫,此刻宛如一道冷光。
伙计脸上的笑容僵住,一张脸上呈着一种不自然的似笑非笑。
宁烨抿嘴笑着,问伙计,“还杵在这做什么,下去。”
伙计连连道是,赶紧退了出去。
白月笙指尖轻轻戳了戳身旁的萧司岚,打趣他,“你同他计较什么,他不过循例问问罢了。你如此,倒像是故意做给谁看似的。”
宁烨闻言,稍稍歪过了脑袋,去看舞台了。
萧司岚大手伸过来,两指捏住了白月笙的脸,轻轻拽了拽。
然后,一下像川剧变脸似的,面上又显出了些笑来。
“有话直说,阴阳怪气的。”萧司岚道。
白月笙吃痛,求饶道:“萧爷饶命,我不敢了。被您这么一拽,刚长好的皮又该掉了,留了疤可就真的没人要了。”
宁烨一只耳朵听着,心想:没人要,那不正好遂了某人的心愿么。
恰逢这时,门口悄悄来了个影儿。
这身影驻足,恭敬道,“萧督军,楼下全督军有请。”
白月笙愣了愣。
这全督军好好的,找萧司岚干什么。
萧司岚沉吟片刻,便起身出去了。
出去前,还留下句去去就回。
不过白月笙寻思着,全督军是范大帅那边的人,既不是一路的,突然邀请肯定是有大事。
“贵客二位,打扰了。”一身着黑衣裤的油头男人出现在门口,恭敬道,“范大小姐传话来,听闻白小姐今日出门,想来问候一声,问是否可以和二位一同看戏?”
宁烨转首,问白月笙的意见。
白月笙不紧不慢道,“那便请进来吧。”
话音落,门口出现一道俏丽身影。
范云一袭朱红的波点洋裙,外穿月白的貂绒外氅,扎着朝天的马尾,活力俏皮又贵气。
加上她灵气的长相,整个人还挺像冬日的精灵。
范云一进来就坐去了白月笙旁边,执着白月笙的手聊得很热络。
因为范大帅做的那些事,导致范云对她心里有愧。
白月笙还愿意和她做朋友,范云自认为这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一通关怀完,又是一通吐槽她的新小妈。
宁烨虽然没参与进她们的话题,但他一耳朵听戏,一耳朵听八卦,听得不亦乐乎。
他虽然不做那些个八卦制造机,他还是很乐意听的。
“她既不让你好过,你就拿出你嫡小姐的身份压制她嘛。”白月笙说。
范云熟练的拿出支烟,叹气道:“嗨,咱们规矩不同,名义上她是我的庶母,对她不敬便是坏了规矩,难的很。”
范云刚说完,一个丫鬟从外面慌里慌张跑进来,脸色异常难看。
范云一个打挺坐直,“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