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司岚敛了敛眸里的笑意:“给。”他顿了顿,“不过,到时候他们成亲,多少也需要你的参与。”
白月笙不假思索道:“小气鬼,安瑞虽然不是从小就在白家,也到底是跟了我几年,她无父无母又与我经历过生死,她的终身大事我自然要参与。”
她说的急,却曲解了萧司岚的意思。
毕竟萧司岚不与她计较钱财,只有她参与就好。
萧司岚笑了下,和她悄悄走远了些。
把这静谧处留给陆川他们就好。
白月笙和萧司岚只需要假装不知道,只等着陆川和安瑞亲口告诉他们。
夜深。
窗外簌簌寒风,吹得树枝响动,映进来的微晃树影犹显萧瑟寥落。
床头灯未关,白月笙坐在床上,呆呆凝视着窗外摇曳的光秃枝丫。
凛冬至,寒意四起。
白月笙紧了紧身上披着的锦被。
她心事重重,迟迟无法入睡,哀叹声声。
或许明天过后,她这二十有三的年华,就到此为止了。
白月笙喉咙里发出声轻笑。
天边一道浅亮划破夜空,夜幕渐隐,黎明将至。
白月笙一夜未眠。
窗外渐亮,她起身下床。
梳洗完毕后,从梳妆匣里把胡青青送她的那把银色手枪拿了出来。
上满了子弹,塞进了手袋里。
她先去了一趟商会。
把和曾氏签下的文件交给了庞建,临行前还交代了些商会后期和胡帮的事。
看她急匆匆的背影,庞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些事需要你亲自操持,且都是以后的事,现下交代给我作何?”
白月笙平了平心绪,笑着说:“我怕后面有事,无法操持这些。交给庞叔我放心。”
她又含糊几句,这才急急离开商会。
南冶饭店,大堂。
上午的南冶人并不多,大堂里也只零零散散坐了几个身穿长衫的男子。
白月笙仔细寻着某个熟悉的身影。
此时身后,有人拽住她的衣角。
白月笙回眸。
眼前的人高大修长,目若朗星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眉眼间杂着诡谲狠厉。
虽与记忆里的有所出入,但白月笙还能认得他的模样。
中原南端,令人谈之色变的大军阀,南臣南师长。
此刻正站在白月笙面前。
南臣敛着眉眼间的狠厉与呼之欲出的锋芒,扬起唇角:“阿笙。”
白月笙缓了缓眉间的紧迫,淡淡叫他:“南臣哥。”
南臣闻言,眼底一暗,对她点点头。
他想着久未见面,也许白月笙会有些重逢的喜悦。
可如今看来,并不像他想的那般。
两人在南冶的咖啡厅找了个安静处落座。
南臣端详着她:“几年没见,你似乎变了不少,出落的更出挑了。”
他记忆里的白月笙,并没有此时这般,眼角眉梢带着一丝冷冽,还有一丝疏离。
白月笙只浅浅笑了笑,直入主题:“我想看看照片。”
南臣大手一摊,照片在他手心,显得很小。
白月笙捻在手里细细看着。
南臣手里这张照片与她的没有区别,一模一样。
“可有收到一张写有密文的卡片?”白月笙问他。
南臣淡淡回答:“没有。”
白月笙眼里幽暗:“有关那三年,你可还记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