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了房里。
进门前，白月笙跟候在客舱走廊上的侍者交代，要了一杯橙汁和萧司岚爱喝的洋酒。
头等客舱的服务质量极高，片刻后，侍者就推着小车把白月笙要的东西送来了。
还加送了一小碟水果和小零食。
白月笙学着萧司岚的样子，和他一同窝在沙发里。
萧司岚知道白月笙闲闲无事，她想做什么由着她来，并没有赶她回去。
“你之前在瑛国留洋三年，我想知道你那三年的经历。”萧司岚抿了一口酒，突然道。
白月笙沉吟片刻。
这三年的留洋经历虽然在旁人眼里是求也求不来的荣耀，但白月笙晓得，荣耀不荣耀的，那都是别人眼里的。
好不好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晓。
当年不仅仅为了贺鸣尘，因为回国时被强制签署了保密协议，所以这段经历白月笙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起过。
旧王朝覆灭，所以保密协议也当自然失效了。
既然萧司岚问起，她也就没有了顾虑。
白月笙是王朝覆灭前最后一批派去瑛国留洋的学生之一。
这批学生里女孩子并不多，算上她不过才三四个。
但和她关系最好的并不是这三四个女孩子，而是现在的南师长，南臣。
那所国王学院十分有名，来自各国的交换生很多。
所以那些本地瑛国佬自恃地位尊贵，常常欺负其他国家来的交换生。
男的就殴打欺负一顿，抢了钱去，女的就以交往的名义骗色，不过是看菜下碟。
白月笙这批交换生刚去的时候，因为她面容姣好，在这批新来的各国交换生中最为惹眼，这群瑛国佬便注意到了她。
所以在几日后，交换生们渐渐稳定下来，这群瑛国佬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挑在下课时，白月笙回寝室的路上堵截住了她。
他们对她评头论足。
那时的白月笙对他们的语言一窍不通，只晓得一些简单的口语，所以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白月笙想当然的要避开他们。
可这群人根本不会让她逃走，反而把她逼至墙角。
手足无措时，瑛国佬身后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南臣出现，把他们教训了一顿。为此他还差点受了处分。”提到这个，白月笙笑了起来，“他功夫了得，把几个人揍得服服帖帖，不仅不恼他，还求着他要拜师学功夫。他待我亲厚，那三年，他是给我最大帮助的人。只是回国时走得突然，都没有同他好好道别。日后若有机会见着他，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他。”
白月笙心存感激，眼里似有光。
萧司岚瞧见了，淡淡道：“我不是听你和南臣如何，我想知道你们都学来了什么。”
“我只记得这些。”她顿了顿，“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
她的记忆出现了空缺。
回国时，关于这三年的经历她只记得些零散的东西。
但这三年都学过什么技能，她还能说出一二。
比如掌握了几门语言，学来了些国外的文化，思想也变得前卫了许多。
萧司岚若有所思，他喃喃道：“为何会这样...”
白月笙问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萧司岚回神，淡淡说：“徐平你还记得么？”
白月笙想了想，答道：“记得，她是与我同一批的四个女生之一，怎么了？”
“她死了。”
白月笙怔住：“什么？”
他们这一帮，自分别就再没见过。
由于走的匆忙，大家互相也都没来得及留下联络方式。
所以她也不太了解其他人的动向。
关于南臣，还是从收音机和报纸知晓的。
半晌，她再次问道：“怎么死的？”
“月前，在首府新闻部死于枪杀。职业杀手做的。”
职业杀手...
萧司岚又说：“所以我怀疑你今日的事和这件事有关系，才想知道你们都去做了什么。”他顿了顿，“这不是单纯的遗忘，你们应该参与了什么，或者掌握了什么秘密。”
所以这是一次清洗活动么。
白月笙感到一阵恶寒。
那为什么现在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