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
眼下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跑!
白月笙拔腿就跑。
后面那脚步也开始奋起直追。
脚步声杂而乱。
白月笙这才知道,后面跟着的是人。
是几个不明身份的人。
她不敢想若是被抓住,是什么后果。
她只能拼命往前跑。
眼见着树林离她越来越近。
忽的,被身后的什么东西击中后颈。
白月笙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向后倒地。
紧追而来的几个人停住了脚步。
围在倒地不省人事的白月笙身旁。
为首的男人从伙伴手里拿来火把。
火把点亮。
照亮了男人贯穿面部的一张阴鸷狠厉刀疤脸。
他眼神凌厉,手伸出,将白月笙仰面向上。
他手执火把缓缓向下,照亮了地上的白月笙的脸。
刀疤脸手指在白月笙脸上来回抚了抚,阴沉的笑了下:“今晚收获颇丰啊!这小娘子颇有姿色,不算白干一晚。扛回去,当个战利品!”
刀疤脸跟着的几个弟兄个个摩拳擦掌,嘴里哼哼笑着。
得意间,旷野的车道上,传来马蹄声。
越来越近。
刀疤脸:“熄灭火把!”
几人火把熄灭,蹲在草丛里注视着外面的情况。
马蹄声接近,几人看清,是个马队。
那马队上的人个个身着曾氏大宅的衣衫,都是血气方刚的壮汉。
刀疤脸狠狠咒骂道:“玛德,真是群没用的东西,大半夜的又惊动了曾仁泰。”
“头儿,那咱们今晚估计要困在这了。”
闻言,刀疤脸咬着牙,看着马队远去。
因为方才枪战声响太大,又距离曾氏大宅没太远。
曾氏家主听见了声响,担心白月笙一行人的安危,命人去查探情况。
去查探的人回禀,送白月笙一行人回客店的轿子被弃在街道中央。
抬轿的轿夫无一幸存。
但轿子上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曾氏家主暴怒。
这是他请来的贵客,岂容匪徒放肆!
他当即下达了封闭码头,派遣卫队兵分两路找人的命令。
一路到护城河边巡逻,不放过任何船只。
一路挨家挨户搜索。
他就算惊动了这邨江的破官府,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一行人找出来。
这经过的马队就是曾氏家主派出去找人的马队之一。
刀疤脸怒气冲冲:“这下走不成了,躲过了今晚,明日再想办法撤。还是老地方,走。”
刀疤脸驮起白月笙,几个人趁着夜色悄悄往树林子里跑去。
另一边。
陆川和胡帮弟兄们负隅顽抗。
尽管对方的火力十分猛。
但他们几个都是随着主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和这起子虾兵蟹将有所实力悬殊。
所以这场火拼从开始到结束,只持续了小半个时辰。
就被陆川他们全歼。
陆川:“这地方不安全,咱们要早些找到小姐她们。”
曾氏的护卫们到达现场时,只看见了枪战遗址,而不见他们。
安瑞并没有听秦渐宁的话,她一路往回跑,直至遇见了一路寻来的陆川他们。
陆川:“安瑞!”他往安瑞身后一瞧,没看见白月笙的身影,他隐隐觉得不妙,眉头微曲,声音跟着沉了下来,“你家小姐呢?”
安瑞脸上还挂着泪珠:“陆川哥,快找找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见了!”
陆川脑袋嗡一声。
刀疤脸一行人抬着白月笙,一路穿过树林来到了一座破庙。
几人在破败不堪的正殿内生起了火堆,把白月笙放在草堆上。
几人往火堆边一坐,视线都不自觉的看向草堆上昏厥的美人。
“二哥,瞧这美人不是咱们邨江的啊,这么正点。这身上穿的可真香艳,邨江这么多年,这等绝色还是第一回见。”
“我看他曾仁泰的那几个小老婆们在这美人儿面前都没了颜色了!”
手下们垂涎欲滴,正嘿嘿笑着试图接近白月笙。
刀疤脸一声喝住了他们。
“不得无礼!这是弄回去给大哥当压寨夫人的。大哥不要才轮得到你们!”
手下们悻悻收回了手。
忽的有一硬物被抛来,狠狠砸在刀疤脸脑门上。
刀疤脸一下子被砸懵了。
没回过神来,又有把匕首直冲他飞来。
他往旁一躲,匕首从他眼前飞过,蹭破了他的鼻尖。
最后,匕首深深嵌进了刀疤脸身后的无头佛像的胸膛上。
刀疤脸冷汗直流。
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他的脑袋就要被这匕首穿透了。
手下们绷紧神经,手里捏紧了枪杆子,纷纷往正殿外,黑漆漆的院落里看去。
刀疤脸捏紧拳头,怒喊:“哪个死不死的东西!敢伤本大爷!”
“想劫走人,做你们的压寨夫人?”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起个幽幽的男声,在异常安静的黑暗密林中,不知名的压迫感逼近,令人闻之胆寒,思之诡异。
这荒郊野岭的,是谁!
刀疤脸机械的望着外面,不敢走出去。
刀疤脸咽了下口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