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四天,大家悠闲度过。
没人再提第一天晚上的不快。
直到第五日的上午,才到达邨江码头。
邨江在一座孤岛之上。
来往只有一座桥通行。
邨江原是古时候一个王国所在地。
为抵御外敌,命无数工匠手挖出来护城河环绕。
而后每年加宽加深,久而久之形成一座孤岛。
白月笙一行人已候在贵宾通道口,等船停住,可以不需要和别人拥挤下船。
船渐渐靠岸。
邨江的样貌也都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码头面积不大,来接人的也并不多。
码头上,还保留着古色古香的楼牌坊。
上面镌刻着,南辽邨江。
大副站在几人旁边,手指着楼牌坊说:“这牌坊上的字还是当年前朝开国皇帝收复邨江时亲赐,几百年过去,翻修了几次。两年前叛乱兴,这牌坊被叛军毁坏了,后来叛乱平了,又托了人修复的。”
战乱下,确实什么都能毁掉。
大副看着几人,又说:“我看几位是外地来的吧,应是来此办事的,我给几位提个醒,这边太乱,事情办完后速回,夜长梦多不宜久待。”
白月笙:“怎么说?”
大副:“此地民风彪悍,匪患多,官官相护官匪勾结。我们常年行走于这条航线,自然晓得的多些。几位,注意安全。”
胡帮几位兄弟作揖感谢。
安瑞道:“奇怪,怎么尽是车轿,不见汽车?就连黄包车也未见到啊?”
几人闻言,仔细看着码头。
确实。
码头里面停着的除了马车就是四人或是八人抬的轿子,没见汽车或是黄包车的踪影。
大副笑了下:“这里交通不便,民风又未开化,因而还保留着前朝的生活作态。不似咱们宁安,大街小巷都有汽车和黄包车的影子。等几位上了岛就知道了。”
大副的话让几个人对这座孤岛充满了好奇。
船靠岸。
搭建好了下船的通道,几人才下了船。
白月笙没见秦家人,估摸着应是从另一条通道走了。
刚下了船,来到码头,就见几个身穿长袍马褂,头戴暖帽的男人向他们走来。
“请问,是临城来的,白氏商会的人么?”
打头的一个问他们话,恭敬又谨慎。
白月笙道是。
打头的男人后退半步,半弯腰行了个礼。
白月笙这才注意到,几个人未剃发,且衣着礼数仍按照前朝时的模样。
“在下恭候多时了,请。”
男人说着伸出手,指向了他们身后的几辆马车。
“多谢。”白月笙凭借着印象里的礼节,微微欠身回礼。
马车摇晃。
白月笙和安瑞多年不坐马车,一下子坐一会还蛮不习惯。
安瑞在马车里不停的晃动,她坐不稳,拼命抓住座位保持稳定。
安瑞小声说:“小姐,这马车也太难坐了。估计还没到地方我就被撞出包来了。”
白月笙瞧她一眼,笑道:“坐了几年汽车,便坐不惯马车了?说不定在这你还有坐轿子的机会。”
安瑞的脸秒耷拉下来,撇嘴道:“真的是恍如隔世啊,真希望办完事能快些回去。”
白月笙笑了笑。
说笑间,马车载着几人缓缓来到客店。
下马车后,方才那个打头的男人恭敬对白月笙说:“各位贵客稍安勿躁,我们家老爷先约见了秦家。等老爷那边结束我再来请,那各位请便。”
白月笙礼貌送走了几个男人。
身旁的安瑞愤愤不平:“这不摆明了让他秦家抢占先机。自从秦家搬来临城,处处抢咱们风头,尤其是那位秦家小姐,还处处针对小姐。小姐如今虽给了她教训,只怕还不够。那样的人若不是吃了大亏,迟早蹬鼻子上脸!”
白月笙环顾四周,回身和安瑞上了客店二楼,来到房间后关掉门。
她悄声对安瑞道:“在这行事小心些。这里不比临城,若有意外咱们只有这十几个人,退无可退。”
安瑞乖乖点点头。
由于初到邨江,人生地不熟。
十几个人同时上街目标太大,如果分开行动又怕不安全。
所以午饭干脆由店小二送来房间,在房间里解决。
这些菜品看着很精致。
一碟碟罗列,鸡鸭鱼肉,蔬菜点心。
七荤八素,样样俱全。
但多数都是凉拌,口味又和临城大相径庭。
安瑞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托着下巴愣愣发呆。
安瑞耷拉着脸小声嘟囔着:“回到临城我再也不挑食了。”
白月笙笑了笑,没说什么。
忽的外面响起敲门声。
安瑞开门。
是陆川。
白月笙:“是川哥啊,有什么事进来说罢。”
安瑞请陆川进来,然后伸出脑袋往过道看了眼。
确认没什么人后关掉了门。
陆川:“小姐,这岛上竟然电话都没有。”
白月笙:“咱们这是来到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了。”
陆川叹气道:“那我如何与萧爷报信儿啊?萧爷又要责我办事不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