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笑道：“是，也不是。”
常雷哈哈大笑。
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椅子抖了抖。
常雷失笑。
这女人，也太不知道好歹了。
白月笙声音慵懒：“怎么，白氏嫡女不是我，难道是你？”
股东们哄堂大笑，白月笙跟着他们笑了起来。
常雷脸上立刻没了笑意。
“旧王朝亡了数年了，您这思想，也得亡了。”白月笙又说。
常雷怒问：“你说什么？”
她在说他思想老旧，是个老古董吗？
“我或许没什么经验，但我实话告诉你。半月前我接管慈善总会，账目便已是亏空状态。我仅用了五日便让资金链恢复了正常，且现在，收支数据非常漂亮。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慈善总会在我手里，已是起死回生。”
常雷闻言，咬紧牙关没言语。
只定定看着她。
股东们闻言，脸上都是吃惊之色。
只有庞建，静静看着白月笙单挑常雷。
时不时唇角露出姨夫笑。
白月笙起身，学着常雷刚才踱步那样，也缓缓走到常雷身后。
白月笙：“您方才仿佛说到，我没文化？”
常雷脸色稍稍沉了沉，往身后看了一眼。
白月笙背靠窗棂，俯视着常雷的背影。
常雷嘟囔道：“你以为我没认识的教书先生？殷先生说，你只在那待了个把月就走了。富贵人家的女儿，都不认得几个字，可真让人笑话了。”
庞建笑着摇了摇头，眸子里尽是对常雷的无奈。
“不知道在常叔眼里，什么样的才算是有文化的，才算是认得字的。常叔去过国外么？”
常雷撇嘴道：“我去没去过，不干你的事吧？”
白月笙：“倒也不干我事。”白月笙一只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指甲，笑着说，“我有幸，赶上了旧王朝最后一批，前往仑礅国王学院交换留学的机会。与我同去的同学，想来您也听说过，如今都在各地任职。常叔若是说我没文化，岂不是把这些人也一同骂了？”
在场人皆吃了一惊。
尤其是常雷。
他整个人怔在那里，像个肥头大面的雕像。
怎么从来没听白景涛提起过这事？
这白家嫡女，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们不知道的？
她确实太低调了。
以至于这种大事都没声张。
她当年的想法很简单，她不想让她的光芒盖过姓贺的。
毕竟男人都有自己的自尊心。
然而现在。
呸，狗男人。
你不配！
“白小姐如此优秀，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白小姐如此，咱们白氏商会定会常青！”
股东们七嘴八舌，纷纷开始说好话。
“白小姐，如何证明？”常雷迟迟才开口。
白月笙：“您想怎么证明？这电话就在外边，不如您给东江纵队南师长致电，亲自问问他？”
南师长...
那可是南边赫赫有名的大军阀啊。
虽然隔了千里，可他的大名，如雷贯耳。
他算什么东西，还能打电话给他？
常雷的表情拧巴成了一团，特别难看。
几刻后，他慢慢反应了过来。
他站起身，对白月笙深深鞠一躬。
“白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嘴贱，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您要打要骂都行，只要您发慈悲，别对付我，别夺了我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