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白月笙放回了手里刚拿起的子。
“我输了。”白月笙道
萧司岚不语,拿起白月笙身前的棋子,放到棋局里,一个不起眼的空着的位置。
萧司岚道:“你赢了。”
白月笙愣了愣。
她分了心,忽略了那个能起死回生的位置。
白月笙笑了笑,见外面雨快停了,伸了个懒腰:“我累了,想走走。”
话音落,她就出了厅堂。
廊下放着把油纸伞,白月笙顺手拿起来,撑了开,往屋外走。
没成想萧司岚跟了上来,进了她的伞下。
雨后风凉,清冷又迷蒙。
“外面还下着雨,冷飕飕的,你跟来做什么?快回去。”
白月笙轻捏着他衣角,想把他往回带。
萧司岚不紧不慢的拉住了她的手。
“难得散步,走走。”
白月笙叹气,没说什么。
沿着青石板路,两人散步到了那片竹林。
微风起,拂过竹林,窸窸窣窣。
一片翠色随风轻轻摇曳。
如白月笙的心绪,微微荡漾。
“有心事?”
终是萧司岚察觉,先开了口。
白月笙微微一愣,默了会,点了点头。
“嗯。”
“什么事?”萧司岚问。
“我在想,以前的事。”
萧司岚闻言,心里微微一紧。
两人没散步多久,雨又渐大,只能折返屋里。
白月笙怕萧司岚淋雨,导致他伤口恶化,一直把伞往他的位置挪。
所以导致自己身上湿了不少,她都没发觉。
如今该换了衣裳才是。
她刚想上楼,就听楼下响起了电话声。
萧司岚进了书房拿书,眼下厅里只有她一人。
白月笙瞧着门外也没有人的样子。
她只得折返回去,接起了电话。
“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胡青青急切的声音:“月笙姐姐,救我。”
白月笙心里一急:“你在哪?发生什么事了?”
“我在长乐。有人出老千,我输了好多钱,他们不让我走。”胡青青哭诉道。
白月笙疑惑了。
她若赌钱,怎不在自家赌场。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
坏了,长乐的老板,是胡帮的对头家的赌场。
虽无法与胡帮抗衡,却依然是个危险的存在。
很难说会对胡青青做出什么事。
事态紧急,白月笙顾不得换衣裳。
她只跟萧司岚喊了一句,就匆匆撑伞出了门。
萧司岚闻言,不放心的喊了陆川跟着。
然而事态比白月笙想的还紧急。
白月笙赶到时,胡青青正坐在赌桌中央,被一堆壮汉围堵着。
壮汉们手里或拿棍棒,或拿枪支。
手里各有家伙。
长乐内已做了清场。
也就是说,就算来人只手通天,只要入了长乐,便是孤立无援的局面。
一向蛮横跋扈的胡青青,见白月笙赶到,像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扑到白月笙怀里。
“月笙姐姐,救救我。”胡青青面露惧色,眼泪从眼眶里掉落。
见者犹怜。
白月笙闻到胡青青身上,有很浓的酒气。
怕不是被人灌醉,强行带到这里,强行让她入套的。
壮汉们看到白月笙,为防止白月笙耍鬼,堵住了白月笙三人的去路。
陆川是见多了世面的,他一个箭步冲到白月笙身前,护住两个女孩。
白月笙见势不妙,悄声问胡青青:“可有给三叔打电话?”
胡青青哭道:“他们不准,他们只许我打给你。对不起,我想不到别的办法,是我连累了你。”
重点不是别的。
她与长乐赌场的杜氏一族素无交集,为何会被点名?
白月笙敛了敛眸色。
她的目光滑过面前的一名名壮汉。
壮汉们凶神恶煞,块头大到能生生将人撕碎一般。
“我与杜帮杜氏素无交集,若是与我的私人恩怨,只管同我算清,便无需牵连他人,如此大费周章的引我出来是何意?”白月笙冷冷道。
壮汉们身后,一男人边鼓掌边缓步走出。
男人外表斯文,神色淡然,毫无波澜。
杜帮话事人,杜坚。
“白小姐,幸会。”
杜坚走到白月笙面前,站定。
他眉眼含笑,伸出手。
白月笙冷眼看他,没有任何表示。
杜坚神态自若的伸回了手。
“白小姐,有人出钱,要你的命。你说,我该如何做呢?”
杜坚眼底闪过一丝狠辣,唇角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