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萧司岚葬礼当天去了首府,应当是和首府的几位大帅商讨东安之事。
他身为东安的邻近省督军,参与这件事是理所应当的。
估计要十天半月。
他此行还有个目的。
就是和张大帅交代贺鸣尘的事。
在他的地盘上处置了个军官,也是要让张大帅知晓的。
这对于首府几位大帅明里暗里的关系,有着直接影响。
就像白月笙说的,首府的风向,也该变一变了。
七日后,出殡。
王家墓园。
秦探诗兄妹三人也去了。
不过相较葬礼那天,秦探诗收敛了不少。
见着白月笙,秦探诗故意往白月笙的位置挪了挪,她按住了有些躁动的性子,柔着声悄悄问道:“前几日听闻妹妹病了,我们秦家刚好有治风寒的秘方,想着和妹妹难得投缘就差人给你送了去。妹妹可喝下了?身子如何了?”
秦探诗比白月笙大一岁,故而叫了妹妹。
白月笙自葬礼当天返家后,因染风寒一连病了几天。
期间却收到了秦家送来的药。
李妈闻着那药的味道古怪,她谨慎,在大夫上门时托大夫看了一眼。
大夫看了看药材,说药性虽凶猛,但确实是治风寒的药。
白月笙便放在了一边,未曾用过。
她不信秦探诗。
白月笙浅浅笑答:“姐姐有心了。”
秦探诗微微笑了笑,说:“妹妹也和萧督军关系不错呢。”
也?
白月笙眼眸微转:“旧识罢了。”
“论起旧识,我也一样。”
从秦探诗口中,她才知道秦探诗跟萧司岚还曾有过一段往事。
白月笙听着,并无打断的意思。
她毫不遮掩的告诉白月笙,她就是为了萧司岚而来。
秦探诗少时曾在宴会上见过萧司岚一面,仅仅因这一面,就倾心他多年。
她是秦家幼女,秦家很宝贝她。
曾给她多次说亲,秦探诗都回绝了。
秦探诗中意萧司岚,秦家长辈们都知道,但并不看好。
秦家长辈都听说过尹家的事,所以并不想让她嫁过去。
一来二去,硬是给耽误了。
如今终于能如愿来临城,在她的一再坚持下,秦家人终于松了口,派人去说亲了。
至于这说亲的结果,秦探诗并没有透露。
毕竟要是萧司岚同意,秦探诗定会在她面前炫耀。
秦探诗讲完,她看着白月笙。
可白月笙一脸平静,波澜不惊。
秦探诗有些奇怪。
按道理,白月笙应该会不高兴吧。
再不济也会脸色有异。
如今这态度,就像事不关己一般。
秦探诗试探性的问道:“那妹妹呢,是如何认识萧督军?”
那日萧司岚答记者问,早已上了临城各报纸。
而且白月笙悔婚那日,和萧司岚的一言一行都被秦探诗看在眼里。
秦探诗不服,她想亲自从白月笙口中得到答案。
谁知白月笙一脸没所谓的说:“我和他没什么,数年前就认识仅此而已。”
秦探诗闻言,觉得不对。
就在她想继续问点什么的时候,被刚刚赶到的胡青青野蛮的挤到了一边。
秦探诗皱起眉头,生气的问道:“你做什么!”
胡青青睨她一眼:“你挡我路了。”
话音刚落,胡青青就拉着白月笙走开了。
胡青青见离远了秦家兄妹,才道:“姐姐好性儿,由得她说也不生气。”
白月笙微微笑了笑道:“有什么生气的,难得有她这样痴心的人,对少时只见了一面的人倾心至此。”
她本还想再套点话,就被胡青青拉走了。
胡青青冷哼一声:“她痴心,一肚子坏水,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白月笙看着胡青青。
心想这女孩,和秦探诗素无恩怨。
怎么就对秦探诗这么深恶痛绝。
下葬填土时,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寒气侵体,白月笙不禁缩了缩自己,往胡青青那边靠了靠。
王家人哭成一片,郭利跪在坑洞前,做着最后的诀别。
此情此景,白月笙又红了眼眶。
丧仪结束,白月笙和胡青青结伴。
两人没带伞,一路小跑着往墓园外移动着。
白月笙一抬眸,看到墓园口的路边,一辆停着的车旁,站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她仔细一瞧,竟发觉是陈叔。
她刚想迎上前去,秦探诗快她一步,从她身后小跑迎了上去。
秦探诗甜甜道:“陈叔。”她又注意到了后座上的萧司岚,对他招招手,“司岚哥。”
萧司岚瞧了她一眼,非常机械的回应了她。
秦探诗脸上乐开了花。
陈叔微微哈腰道:“秦小姐。”
“来接我吗?谢谢陈叔。”秦探诗边说边收伞。
胡青青一脸复杂的看着秦探诗,一副马上就想冲上去撕打的架势。
陈叔又言:“对不起秦小姐,我是来接白小姐的。”
陈叔脸上虽挂了丝微笑,但看起来尤为冷漠。
秦探诗僵在了原地。
那如花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尴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