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真是好心情……”李达威的脸有些抽抽。
这祖宗来大乾5年了,皇亲国戚得罪个遍,怎么又要开始拿权臣寻开心了?
他不知道的是,本来雄心万丈高的卢克,在得知沈舒婷怒魂枪丢了的一瞬间,他已经放弃治疗了。
毁灭吧……
赶紧的……
怒魂枪现在就是个雷,只等着自己仇家过来听响了。
“就这么定了。”反正上辈子单身二十多年了,也不差这几年了,实在不行忍不住想女人了,那就八品-九品-八品-九品吧,也不至于太寂寞,等级低补起来还能快点。
频率低点是个问题,那也比没有强吧?
李达威见这纨绔主子来真的,立马慌了,“少爷,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啊!”
“来人,笔墨伺候!”卢克来了兴致,反正沈舒婷对他都仇视了,债多不愁,到时候自己八品-九品岂不快活?
李达威急的乱转,但是这主子纨绔劲一上来,他哪劝得住?
劝得住就不会去得罪申屠英了!
不一会来人递上笔墨,卢克站在桌前大笔一挥,“好自为之”四个大字一气呵成。
写完之后卢克仔细端详了一会,感觉这幅身体虽然武力草包了一点,但是字还是不错嘛,在他记忆里也属上乘了。
等墨迹干透,卢克又命人裱了起来,然后用盒子包好,郑重其事的交给李达威。
“去吧李统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卢克还安慰了一下李统领。
“少爷,要是斩了呢?”李统领几乎带着哭腔问道。
“斩了来使,国礼葬之!”
李统领哭的心都有了,但是偏偏只能照办。
来大乾之前,主子只说了一句话,“一切服从克儿。”
就这样,带着死志的李达威走了。
卢克心情大好,走到院子里不禁哼起了小曲。
“就这个feel倍儿爽~”
卢克准备修炼了!
这副身体面红齿白,模样尚可,收起笑意不怒自威,抖起范来剑眉星目,恍如读者老爷照镜子。
只是实力太差,平时没咋修炼过,估计净吃喝玩乐了。
也是,田忌赛马嘛,肯定要把自己这种下等马当质子送来大乾。
抛开杂念,认真修炼。
九品冲八品,正常来说,天赋一般的人勤快点大概一年左右。
卢克估算了一下,自己认真点,应该用不上这么久,估计一两个月。
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因为他已经破过瓶颈,只要内力提上来,八品水到渠成。
这边运转着周天,一圈又一圈,修的是安国卢家的《寒霜功》,说是修到高深处不输超品,只是卢家就没人修到过高深处而已。
修着修着,卢克感觉不对劲了,几个周天下来,内力倒是涨了一些,只是自己的内力憋在丹田根本无法冲向八品的经脉。
就好像加满了油的车打算出门,车库门坏了,只能憋在库里。
卢克赶紧散了周天,不敢继续修炼了,这么练下去自己搞不好丹田要炸。
寻思了半天,他还是决定呼唤系统。
“系统。”
“在。”
“我身体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感觉突破不了八品?”
“系统检测中……请稍后。”
没一会,系统答复道:“经检测宿主被申屠英的《皇极经世诀》所伤,无法突破八品。”
“有什么办法解决?”卢克急了。
说好的八品-九品呢?
“一,修炼《皇极经世诀》,此项需申屠血脉。二,修炼皇朝武库中的须弥神功。三,找武皇帝申屠坤帮忙。”
我算是明白了,这破系统的第三个选项就是个坑啊!
一三否掉之后,卢克继续问:“须弥神功怎么得?”
“大乾建立皇朝武库搜罗天下功法,以功勋兑换。”
“直观点。”卢克说道。
“杀个大妖甘犀获得功勋就够了。”系统回答。
“可是甘犀被沈舒婷杀了啊!”
“宿主可以请沈舒婷帮忙兑换。”
“WDLLM……”
“由于检测到宿主不文明行为,您已被禁言24小时。”
你是想气死我好找下个主人吗!
“来人啊!”卢克惊呼。
“少爷有何吩咐?”
“李统领呢,赶紧给我拉回来!”
“少爷,此时李统领差不多已到沈府。”
毁灭吧,赶紧的……卢克绝望的捂脸,坐在屋檐下。
……
京都沈府。
安国质子的护卫统领五年来第一次拜访沈府。
这一动静瞒不过朝中上下的眼线。
沈舒婷听闻是安国质子的护卫,犹豫了一下,于中堂会客。
“见过沈郎将。”李统领礼数很足,只是面如死灰。
“李统领不必多礼。”沈舒婷客气的说道。
场面安静了一会,略显尴尬。
“不知……”
“属下也不知……”
嗯?
沈舒婷皱了皱英气的眉毛,略显错愕。
“此物为我家公子所赠,在下告辞。”说完李统领转身就要走。
怎么这安国质子这帮人行事都这般如此吗?
“李统领劳累,不如喝杯茶再行离去?”沈舒婷还是客气的说道。
“大可不必。”说完他一抱拳,大汗淋漓的离开沈府,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上次这么紧张还是去勾栏的时候被媳妇堵门了。
沈舒婷坐在椅子上突然感觉李统领像是在逃跑。
难道是错觉?
她看着李统领送来的盒子,皱着眉头。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打开盒子,看看这荒唐的质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荒唐!”
“放肆!”
“岂有此理!”
沈舒婷摔下手中的字,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好你个卢克!
枉我念在父亲与卢世伯的故交,花费功勋为你寻得《须弥神功》,竖子敢尔!
越想越气,沈舒婷素手一招,兵器架上的银枪砰的一声冲出中堂。
还没走远的李统领听见如此动静,脸色一白,嗷一嗓子,疯狂催动内力,一溜烟的往家跑。
沈府又一声巨响,硕大的照壁被沈舒婷一枪震碎。
沈舒婷一身黑色劲装,俏脸煞白,准备去卢克那理论。
但还没出门,她就被一个声音叫住。
“少主。”一个声音轻轻叫住了沈舒婷。
沈舒婷停住身形,回过头看见来者,她施了一礼,“蔡师。”
一个微胖的面皮白净的中年男人面带微笑的来到沈舒婷身前。
“少主有伤在身切勿动怒,不如回屋稍作休息。”
授业恩师蔡卉庭很少会主动干涉自己,沈舒婷有些疑惑,最后一抛长枪,转身回屋。
长枪发出龙吟穿透府墙,露出在墙外的枪身近三尺余,吓得周围邻居纷纷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远处……听见动静的李达威,丹田都快挤炸了。
为了活命,只能再次提速,脚下已是一片虚影,速度快到连脚下的石板路都踩穿了。
坐回中堂的沈舒婷还是气不过,撕碎了卢克送来的字。
蔡卉庭则是站在一旁等沈舒婷发泄之后才开口道:“不知少主因何盛怒?”
“还不是那个荒谬至极的卢克!简直无可救药!”沈舒婷气呼呼的说道。
“哦?不知卢克做了什么事?”蔡卉庭继续问。
“就是这个!”沈舒婷指了指地上撕碎的字。
刚才因为动怒牵动了自己的暗伤,她不得不按压住心中怒火。
蔡卉庭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继续问:“不知少主有没有想过,他为何如此这般?”
“这竖子不知死活惹怒申屠英,要不是我私下派人出手拦着,以申屠英四品的实力,他哪里会这么好过。
枉我还……”沈舒婷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枉我念在与卢家的交情,为他换得《须弥神功》补他残缺。”
听到这,蔡卉庭心中大定,微微一笑道:“是极~妙极!”
“蔡师何出此言?”沈舒婷疑惑。
“那卢家质子不简单啊。”蔡卉庭评价了一句继续道:“想必卢公子他定是一眼识破你暗中帮忙的事。
安国卢家雄踞北境三百余载,三百年来,为了交好大乾,安国质子不断,但是哪个逃过身死一途?
不是结党便是交皇子,这些质子所作所为皆是动摇大乾根基国本的大事,甚是愚钝。
反观卢克,表面上看,他实力一般,胸无大志,贪图享乐,目光短视。
进京五年罕有朋党不说,还把皇亲国戚得罪了遍。
但少主,这恰恰是求生之法,保全之策啊!
正所谓潜龙勿用。
一个不遭人待见没有野心的质子,最是安全。
故此番做法自保是其一。
其二便是让人安心,表达安国并未插手大乾任何党政军务之心。
而如今这卢克主动得罪少主,是为了保护沈家和卢家的交情。”
沈舒婷有些晕,问道:“请蔡师解惑。”
蔡卉庭笑眯眯道:“他与四皇子申屠英起冲突,有绝对的底气,那就是四皇子不会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结党营私而死,死有余辜。
因争风吃醋而丧命,那就是大乾皇室的不对,安国便可借此发难,要个说法,那时候四皇子恐怕就不是被贬满难台戍边的结果了。
大乾这几年自从五年前与妖族一站,目前还需长时间休养,自是不愿得罪安国。
前几日,少主的参与卢克与四皇子的勾栏之争,虽然看似救了卢克,但也暴露了沈家和卢家的关系。
因此,我猜测卢克是为了更好掩盖沈家与卢家交好的事实,才出此良计。”
“良计?”
“是也,自保、让朝廷心安、保全卢沈二家,此一石三鸟。”
沈舒婷听蔡卉庭这顿分析之后,立马冷静了不少,结合这几年卢克所作所为,虽然看似荒唐纨绔,但是确实在大乾京都平平安安,而且不少达官显贵唯恐避之而不及。
经过蔡卉廷的解释,沈舒婷渐渐被说服。
她甚至觉得是她一直小看了卢克。
“那我该怎么办?”沈舒婷问道。
蔡卉庭微微一笑,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顺而为之,与之交恶,在表面上,让沈家与卢家的交情在你们这代开始恶化。
一个安国公已引起大乾皇室如此戒备,沈家要是再牵扯其中,两家祸不远矣。”
“那……《须弥神功》?”
“自是退去。”
沈舒婷点点头,随后拿着功法去了军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