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是监狱的话,那么玛丽是想要关住谁呢?”
凯瑟琳沉默不语,并没有直接回答珍妮的问题。
“或许只有问了玛丽本人才能弄清。”
“欸,你的意思是你知道玛丽在哪了?”
“嗯。”凯瑟琳点点头,“不过我们还是得再见见那位国王陛下......”
与此同时,在国王的卧室里,这个矮小粗壮的中年人突然惊醒,他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下意识地用右手去撩床帘,发现根本使不上劲后才低声骂了一句,换成左手。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玛丽想要困住他,没那么容易!怪就怪这三个假扮天使的异能者太蠢,轻轻松松就被他骗了过去,只要能逃出这个监狱,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呢?
“哈哈哈哈......”
国王仰起头大笑,声音变得愈发尖利刺耳,守在门外的侍卫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木愣愣站着,只是嘴角也微微上扬。
第二天一大早,弗洛尔睡得心满意足,推开门才发现凯瑟琳三人早在外边等着了,没等她开口就塞过来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这是什么?”她定睛一瞧,接着有几分嫌弃地甩了甩,“乌龟壳啊?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保你安全用的,有人要砍你时握紧龟甲,就不会受伤。”
“这么厉害?”弗洛尔先是咧开嘴笑,接着又蹙起眉问道,“怎么会有人要砍我?难不成是今天要出什么事?”
佐伊有些拿不定主意,虽然昨晚分析过了各种不合理之处,但她对于凯瑟琳具体要做什么还是不太明白,现在弗洛尔问了,她就也直勾勾盯着凯瑟琳。
“没什么事,以防万一罢了。”
凯瑟琳微笑,好像真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一样。
“我们还是快点去见国王吧。”
她们一行人在侍女的引导下向前走着,当看到两排整齐的侍卫时,她们知道目的地到了。说起来卡莱尔帝国宫廷侍卫的服装还挺有特色的,除去庞大的金属盔甲,每个人还配了一条织造精美的斗篷,暗红色,像是一面会迎风飘扬的战旗。
凯瑟琳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装作很好奇地凑过去看,到最末尾那人身边时,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被发现了,还不快逃。”
红发女巫轻语,给那伪装成侍卫的人多争取了些时间,可惜不过几秒,接着镶嵌宝石的大门就被重重推开了,国王正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
“给我抓住她!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玛丽!”
逃跑的侍卫,或者说“玛丽”,十分灵巧地在走廊里跑来跑去,衬得那些侍卫们呆笨如猪,然而终究是难以以一敌多,在一次失误被绊倒后,她被两把剑架住了脖子,只得忿忿瞪起眼睛。
“我不是玛丽,我也不是什么罪魁祸首,这一切都是......”
“快杀了她!”
国王开口大喊、侍卫刺出利剑、珍妮一拳击出,这三件事几乎在同一时刻发生。
结果被打飞的侍卫捂着肩膀,国王的眉头皱得能夹住苍蝇,珍妮则把倒在地上的“玛丽”轻轻扶起。
“天使大人,你们这是干什么?”
国王一改昨日慈祥的假面,表情变得凶恶起来,简直像是要吃了凯瑟琳一般。
“别着急,我倒是有个问题要问你。”
凯瑟琳抱起手,朝国王方向踱了几步路。
“你是怎么发现她是玛丽的?”
“玛丽”个子很高,穿着铠甲戴着铁面时和别的侍卫几乎一样,而国王一直待在屋内,如何才能发现端倪?
“是我看出来的。”阉人内侍向前一步走,接着说:“我在这里侍奉国王多年,每一个侍卫我都相熟,轻轻松松就能看出不对劲,发现这人可能有问题后我就去禀报陛下了。”
“哦,是这样啊。”
凯瑟琳转过身,又开始询问“玛丽”,“你刚刚说你不是玛丽,那么你是谁?”
“我是琳达!我是卡莱尔帝国的公主!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你是琳达那不就是国王的亲女儿吗?他为什么不认你?”
“她就是玛丽!才不是公主!就是她杀了公主逃窜!”内侍气急,跺了跺脚,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莫名有些滑稽。
“安静!她是不是公主我还看不出来吗?我难道认不得自己的女儿?”
国王的眉头就没放下来过,而他的话语无异于是给眼前的这个“玛丽”判下了死刑。
“天使大人,您是全知全能的神使,你难道会被这个侍女欺骗?”
“当然不会。”凯瑟琳勾起嘴角,绿眼睛却一直黏在国王的脸上,她说:“没有人能骗过我。不过嘛,现在可不能直接杀了玛丽。”
“为什么?”内侍直接喊出了口,然后才自知失礼地躬身后退。
“不是玛丽做的浮空岛吗?她要是死了,王城就直接坠落,到时候谁都跑不了。”
“对...哈......对对,还是天使大人智慧啊!”国王给侍卫们使了个眼色,接着“玛丽”就被人压着往走廊深处去,不用多言,佐伊主动跟在了队伍最后,凯瑟琳则注意到国王的神色愈发阴沉了。
押送“玛丽”的队伍走得很快,不过想甩掉佐伊那是根本不可能,他们七拐八拐,终于是到了一个地牢门口,将“玛丽”用力推了进去。
“我有话想与玛丽单独说,你们就先走吧。”
可是侍卫们不回答,依旧挺直腰板站在那里,像是四尊听不懂人话的雕像。
“真烦啊......”
佐伊撇撇嘴,从腰后拿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割开了他们的喉咙,鲜血喷涌,瞬间就糊住了佐伊的半张脸颊。
“如果有人阻拦,那就把他杀了。”昨晚凯瑟琳如是说。
“你是琳达公主吧?”
牢房里的女人点点头,接着一脸恐惧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你别害怕,我们肯定是会帮你的。”
“不,我不是在怕你,我是在怕他......准确来说,是他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