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空间里,凌亮了解完原主的经历,正和999大眼瞪小眼。
他震惊地道:“这个原主是位女性,你不会要我顶着她的身体做任务吧?”
999磕磕绊绊试探着,“不,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了!”
凌亮十分崩溃,“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变态吗!我一个男的,怎么能进女人的躯体!那和新闻上报道的那些公交上的色狼,溜进女厕所的偷窥狂有什么不同!”
“你特么还说这种情况以后可能还会出现……”
凌亮在999面前来来回回转了好几次,设想了遍变成原主后会面临的种种尴尬状况,越想越觉得那样的自己龌龊卑鄙,下流无耻。
他立刻就要找999理论。
999早被历练出来了,赶在宿主冲它撒泼,不是,不是,是赶在宿主和它争论之前,开口化解了宿主的怒气。
“其实本系统这有兼具附身和幻形功能的凤凰木,也不是非得使用原主的身体……”
它边说边从系统商城里把凤凰木取出来,讨好地递给凌亮。
凌亮看着那一小段流光溢彩的木头,暂时熄了怒火,“这不就是梧桐吗?”
“对。不过本系统是在火凤经常栖息的梧桐树上折下这根树枝的,它经受凤凰烈焰的炙烤,已经变成了一件仙器。”
999摇头晃脑,不无得意地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魂魄附于其上即可凝聚实体,而且还能幻化形态,此物实乃居家旅行出外打劫之必备单品啊。”
凌亮瞧它一眼,“既然有这样的东西,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999很无奈,“凤凰木毕竟是仙器,要是有人慧眼识宝,咱们麻烦可就大了,而且,本系统还以为你能接受呢……”
“不能。”
事情有了解决方法,凌亮语气和缓了许多。
男女身体构造不同,生物课上老师讲解得清清楚楚,他没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更没有想一探究竟的特殊癖好。
凌亮同情原主的悲惨遭遇,也很愿意帮她逆转困境,但并不想用这种等同于耍流氓的方式去帮人。
至于999说凤凰木可能会暴露人前招惹麻烦的事,凌亮望向一边伫立不动的问心剑。
问心剑铮鸣一声,将心意传达出去——跟随南荷仙尊三万六千年,未曾遇上敌手。
凌亮赞许地笑了。
999嫉妒得要变形,自从这把剑和宿主在一起,就严重威胁到了它的地位。
宿主都已经有了它这个统,为什么还要冒出来一把剑和它抢风头?老天爷对它真是不公平!
凌亮掂了掂凤凰木,问999该怎么用这东西。
999本来还在抱怨统生艰难,一听到宿主需要它,赶紧鄙视地去看问心剑,噼里啪啦把使用方法说了。
凌亮按照999教的,成功依附上去。
那美貌惊人的青年慢慢有了实体。
在999和问心剑看来,凌亮是他本来的模样,但若是落在他人眼里,这就是个个子中等,面容疲惫却难掩眉眼艳丽的三十多岁女人。
凌亮催促999:“好了,我们快过去吧。本宿主已经迫不及待想会一会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了。”
宿主居然这么着急,999默默在心里为原主的丈夫点了一排蜡。
将原主的魂魄连同躯体收进乾坤袋,一人一统下一瞬就出现在任务世界。
热热闹闹的菜市场里,买菜的穿梭于各个摊位,卖菜的热情介绍着自己的东西,问价声杀价声此起彼伏。
凌亮就站在一家水产品商铺前。
老板翻看着几只澳洲蓝龙的情况,头也不抬地说道:“牡蛎螃蟹海参带鱼,海里的河里的,我这儿都有,要什么您说。”
“不用了,谢谢。”凌亮礼貌地回了一句,随即走向菜市场出口。
999回来的这个时间点挺早,当然这也就意味着给凌亮留够了收拾那一家子奇葩的时间。
今天早上原主的丈夫出门上班前,交代她中午要吃大闸蟹。
被丈夫何思辰教训怕了的原主乖乖来菜市场买螃蟹了,但现在人换成了凌亮,凌亮会给他买螃蟹?
臭鱼烂虾都不想买给他好吗?
一个月只给妻子一千块生活费,天天还要吃上六菜一汤,这种好事凌亮想都不敢想。
他什么菜也没要,直接空着手回何家了。
这一次的原主,名叫叶巧玉,是一个家庭主妇。
与丈夫何思辰在大学校园里相恋,毕业后走进了婚姻殿堂,受到了亲朋好友和同学们的祝福。
原主以为自己有了幸福的归宿,谁知竟是她苦难余生的开始。
何思辰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但谈恋爱时隐藏得很好。
那时的他幽默风趣又体贴,还会逗原主开心,长相又俊朗有型,在外貌上和两大系花之一的原主十分登对。
结婚后没过两月,何思辰就显露出本性。
他第一次动手打原主,是因为原主和他商量想搬出去组建小家庭,按揭买房也好,租房也好,她都不想再和公婆打交道。
她实在受不了这对老夫妻无穷无尽的挑剔和故意刁难了。
他们看不起她的家庭,认为她配不上自己的儿子,每天都要变着花样折磨她。
那时候原主还有工作,但公公婆婆的胡搅蛮缠让她无法像其他同事一样可以专心将事情做好。
无论公司业务有多繁重,加班加到多晚,她都要早起按他们的要求把家务做完,晚上十点回到家还能看到他们坐在沙发上等她做饭。
因为她爱丈夫何思辰,自己又刚嫁过来,想着要在丈夫父母面前好好表现,所以才甘愿忍让。
可是这两人越来越过分,那泥人都还有三分火气呢,原主不想再忍,就把受到的委屈和丈夫说了,希望何思辰体谅她,两人最好能搬出去单过。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把原主扇倒在地时,原主人都是懵的。
她不明白好端端商量着事,丈夫怎么突然就动了手。
也是从这一天起,原主慢慢对丈夫有了全新的认识。
何思辰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力狂,但他的暴力仅仅针对身为妻子的自己。
对外人,何思辰爽朗大方,谈吐不俗,很有能力,深受上司赏识,是同事们钦佩的精英,也是邻居交谈间免不了要提一嘴的风云人物。
对家人,家人指的是他的父母,何思辰是个十足的大孝子,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唯独对自己,只要一关上房门,他就变了个人。
如果这天何思辰心情好,打她一顿也就完事了,如果在上级或者客户那里受了气,他就会发疯般折磨她。
原主心如死灰,无数次请求离婚,但何思辰不同意。
他下跪求原谅,痛哭流涕保证自己会改,他揪拽着头发,不断重复自己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就是忍不住打人的冲动。
这种看似诚恳的保证当然不会起作用,只会引发下一次的变本加厉。
原主工作了不到一年,就被何思辰赶去公司替她辞职了,并且不许她再出去找工作。
理由是他受不了自己老婆天天在外面和人“眉来眼去,卿卿我我”。
但原主知道这不过是原因之一,另一方面是因为何家缺少一个保姆,一个能照顾他们全家的免费保姆。
原主就这样被强制留在何家,做起了家庭主妇,和何思辰的出气筒。
原主想过报警,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她要怎么向警方袒露何思辰用皮带抽在身体隐蔽处的伤痕?她要如何确保拍照取证的照片不会流传出去?
死在流言蜚语里的女人太多了,她没有冒着一生被毁也要和何思辰玉石俱焚的勇气。
原主在有口难言中度过一天又一天,直到儿子小鹏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振作起来一点,想好好把孩子养大。
她要在氛围古怪的何家保护好小鹏。她想看他成长为一个身心健康的小男子汉。
但这个朴素的愿望注定实现不了,因为原主在她的儿子八岁时,就被何思辰失手杀死了。
那天谈好生意的顾客出尔反尔毁了约,总经理对何思辰大发脾气,他去酒吧喝了很多酒,回房打骂妻子时,完全失去理智,拎着妻子的头发就往床头柜上撞。
等他清醒过来,原主已经死去多时。
何思辰惊慌失措了一会,冷静下来,他去敲响了隔壁父母的房门。
何父何母是正常人反应,惊骇得腿都软了,何母让儿子赶紧跑,跑的远远的。
何思辰笑起来,他慢吞吞地告诉父母他的骗保计划。
很久之前,他就给原主买了意外险,受益人填的是自己,本来只是被推销保险的业务员缠烦了才买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还真派上用场了。
在何思辰细密的策划下,原主由他人造成的死亡变成自己“不小心”摔倒,何家因此得到了一大笔赔偿金。
“善恶终有报”这句话在何家人身上就是个笑话,他们依然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