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一个月没见到过乔乔了,阿姨不让我见她,我现在脑子里全是她浑身是血的样子,怎么办啊奶奶……我知道应该好好吃饭好好上学时间还长着呢……可是奶奶我做不到啊,我真没用……奶奶,我没用……”
“我孙子怎么会没用呢,现在的事你一时不能接受奶奶理解,不用憋着,想哭就哭,学习能学进去就学,学不进去就先不学,不打紧的。你要理解乔乔妈妈,那丫头是从鬼门关走一遭的,当妈的哪有不心疼,这事还跟你有关系,不让你见是正常的。可是孙子啊,就像你说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呢,等乔乔父母不那么生气了,等小丫头能活蹦乱跳了,等你考上了一个好大学了,等你长成一个成熟的大人了,只要你有心你们的事是有转机的。现在你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充实自己,好好保重自己,你成长得越好你的机会就越大知道么?”陈奶奶边摸着孙子的头,边把未来娓娓道来,“伤心没关系的,所有的事情就等不那么伤心的时候去做,只要你相信自己也相信乔乔,相信奶奶,未来都会好的。”
“嗯……奶奶我现在不求多的,我只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我连做梦都是她满身血,我快忘记她原来长什么样子了。奶奶……我想见见她,就一眼也行……然后我就好好努力,好好学习,奶奶……”陈嘉尚抬起头祈求的看着奶奶。
“儿媳妇啊,要不,你跟着嘉嘉去一趟,我要是去了算是以辈压人了,让人家觉得咱家没礼貌。你去探望一下,看能不能看看那孩子,如果不能也别强求。嗯……别现在去了,再过十天半个月吧,等乔乔好点的再去。
“说话一定要客气,这事摊在谁家都挺难的,唉……还是明天去吧,过几天去又显得没有诚意了,探病越早越好吧……”陈奶奶斟酌再三似是终于做了决定,“你们也算常年身居高位让人奉承的时候多,别人家不给好脸你就不高兴,那可能是你未来亲家。乔乔那孩子我特别喜欢,你见了也会喜欢的。”陈奶奶拍了拍儿媳妇的手继续说到,“这次回来耽误你们好些时间,损失不少是吧?可儿子只有一个啊,先以他为先吧,啊?”
“妈,我知道,那是我儿子啊,我能不心疼么,我带着他去一趟。像您说的,现在那一家都不好受,本来也应该探望的,是我疏忽了,不管人家态度啥样我们该做的得做。”
陈母低着头慢慢的说话,不管心里是不是甘愿这些话说的也算诚恳了,其实站在自己这方不管婆婆把李乔乔夸得多好她现在对这个女孩的印象都没办法好了。自己也是母亲,也同情那孩子遭受的无妄之灾,可她儿子现在也正在遭受折磨啊,她样样出色的孩子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她觉得她家做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卑躬屈膝,伏低做小呢?他儿子有什么错啊?不是说是那个姑娘先追求的么,出了事就都算在我儿子头上了?哪有这种道理!
陈奶奶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的儿媳妇低低叹了一口气,“行了,你回屋休息吧,明天下午去吧。”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此时李母正在给李乔乔剥桔子,听到声音面上一冷,随即笑着跟正好奇看过来的女儿说道,“你困就睡会儿,别看太久书了,妈出去看看是谁。”放下手里的橘子走出去,然后把门关上,用钥匙锁紧。
李母今天一早就收到了陈嘉尚的短信说要带他母亲来看望乔乔,其实陈嘉尚的手机号她已经拉进黑名单了,这个号码应该是他妈妈的,明确表示拒绝之后就再次拉黑了这个号码,可不想他们还是来了。李母走到门口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打开了房门。
李乔乔从妈妈反锁门的那一刻起就快速的从床上下来,拖着不太能动的腿缓慢的挪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外一个女人和陈嘉尚并排站着,两人手里面都提着东西,见有人打开门陈母立马笑脸相迎,“你好乔乔妈妈,我是陈嘉尚的妈妈,来看一下乔乔,应该早些来的,可事情太多了,才处理好这就来了,希望您理解。”陈母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送了送,还是满脸笑盈盈的。
“您太客气了,进来吧。”李母勾了勾嘴角侧身把人让进来,她努力维持着礼貌,但好像还挺难的,“请坐,喝点水吧。”
“谢谢。”陈母坐在沙发上朝着有些过分紧张的儿子使了个眼色,陈嘉尚接收到妈妈的意思之后小心翼翼地挨着沙发边缘坐下,“乔乔妈妈,乔乔现在恢复的怎么样啊,能下床活动了么?”
“嗯,挺好的,睡觉呢。”李母扯了扯衣角,好似随意的回答道。
“啊……那我们来的不巧了。”感受着李母不冷不淡的语气,陈母有些不自在,低声咳了一下转头看向儿子,陈嘉尚满脸的请求,手不受控制的想要去拉妈妈。“这马上到五点了,估计也快醒了,那我们多打扰一会儿,不看见那孩子我总也不放心呢,是吧?乔乔妈妈?”
“陈家嫂子我也不跟你绕圈子,就有话直说了,我不打算让两孩子见面,乔乔今年不去学校了,明年重新上高三。”见两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李母索性把话挑开了。
“今年不上学了?阿姨、乔乔学习很努力的,明年不高考太可惜了,您不能……”听到李母说乔乔今年不上学了他急忙站起身接话。
“她身体需要恢复,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想再有什么闪失,她身体健康比考上好大学更重要,况且,也不差这一年。”李母没有看陈嘉尚,话都是对着陈母说的。
“乔乔妈妈既然你叫我一声嫂子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妹妹,我理解你的心情,都是母亲都是为了孩子。我儿子对乔乔的心意你也知道,求了我好久想来见一面。其实按照我的意思也是不想再打扰了,可实在是拗不过儿子,他这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瘦的都脱像了,我太心疼了。今天我就算舔着脸求求李家妹子,让俩孩子见见,算遂了他一回愿,以后保证就不来叨扰了,妹子你看成不?”陈母这几句话算是卑微到家了,陈嘉尚觉得有些对不住母亲,她是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求过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