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风脑子里匆匆举行了一场主题为沈月白的放映会。
最后得出结论:
开什么玩笑,她沈月白不带坏别人就不错了,还能被别人带坏?
虽然李伯言总是勾唇笑着,但宋惊风可感觉不到一点善意。
由此推断,李伯言应该是一语双关。
他平等的不喜欢每一个时空的宋惊风。
然后,鉴于李伯言与沈月白的关系。
难道第6时空宋惊风和沈月白的剧情是,养了多年的〔乖乖沈月白〕,被半路杀出的〔黄毛宋惊风〕骗走?
宋惊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也就那么几秒,因为这毫无意义。
李伯言已经脱掉了沾满血污的衬衫。
他不算壮实,没有肌肉,但也不是细狗,只能算是偏瘦。
苍白的皮肤上有很多疤痕,不过这个世道,没有疤痕才比较奇怪。
眼见宋惊风仍然不为所动,他叹了口气:
“好把,我会告诉你阻断剂配方。
也会告诉把意识跳转机器共享出来。”
“可以。”
宋惊风没有欣赏男人身体的兴趣,留下这么句话,转身出去了。
李伯言顿了顿,套上一件干净的白色短T。
既然等着要,那马上就得出去。
这个楼层也有发电机,但燃料不多,所以只在需要的时候开启发电机。
比如做饭以及制作机器时。
李伯言浅浅给沈月白交代了一下食物的储存地点,各类电器的使用。
还让她大概半小时后去照看一下31楼的韩春江,确认她有些什么需求。
沈月白一一听从,之后他们烧热水分别吃了泡面,收拾了一下装备,就准备出去抓获研究要用的丧尸。
虽然有考虑过把武器借给李伯言,以保证两人的安全,但沈月白想了想还是算了。
一来自己也需要刀具来防身,二来他也有能用的武器,用不用刀其实并不关键。
如果因为一时的心软,让宋惊风置身风险中,那就有点蠢了。
宋惊风走前,沈月白还是找地方偷偷嘱咐了他几句。
这是从上个时空后就保留的习惯,或者说是一个小小的仪式。
沈月白从那些悲剧电影中学到的一条宝贵经验。
就是无论当下心情如何,一定要在心爱的人出门前,跟他说一句〔注意安全〕。
宋惊风看着这个老妈子一样忧心忡忡的女孩,心里却不觉得烦躁。
他弯下腰,和她贴了贴额头:“会小心的。”
门是虚掩的,李伯言不小心透过缝隙看到那两人的举动,只是转过脸去,没多说什么。
两人很快出行。
李伯言要的就是之前秦飞雨他们所说的〔老尸〕。
很早之前,在研究团还没覆灭的时候,就有细胞学家和病毒学教授注意到了这种丧尸。
他们还专门给这种丧尸起了个名字,叫病变尸。
一般就是先前染了癌症的人又感染了丧尸病毒。
本来看不出来,但一受致命攻击后,癌细胞有概率和病毒强强联合。
有点像有些猫受刺激,〔应激〕后身上的冠状病毒就有概率变异,使猫患上传染性腹膜炎。
值得注意的是,必须得是癌症患者,其他病都不行。
因为癌细胞很厉害,所以一般癌患者丧尸都不容易杀死,会假死。
而在尸变时癌症越是后期,和丧尸病毒的结合概率就越大,成为病变尸的可能也就越大。
听李伯言的意思,这种病变尸是血清的关键。
但因为技术原因,现在光是一只阻断剂,就需要好几只病变尸。
李伯言说,起码需要5只。
虽说抓丧尸要比直接砍死丧尸难度大一些,但对于现在的宋惊风来说,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的问题是,去哪里找这么多病变尸。
楼内早已被他检查了几遍,能用的都被抓获。
宋惊风回忆着记下的地图,和现世上班时路过的地方,突然想到有个很好的选择。
肿瘤医院。
在静宁区边缘,不算远,但也不是特别近。
那要怎么把丧尸带回去?
他俩三言两语简单沟通了一下,兵分两路去查看附近的车辆。
宋惊风找到了一个搬家公司的小型厢式货车。
车外观有点糟糕,因为撞上路灯车头凹进去了一些,不确定能不能用。
本来想放弃了,但看到附近有穿着搬家公司polo衫的司机。
宋惊风一刀处决,又从他身上扒出了钥匙。
都有钥匙了,不试一下也说不过去。
他便上了驾驶室,打了三四次火终于打了起来。
油箱一半,电瓶有点见底,但距离不远,勉强够用。
在他熄火后,李伯言带着几只丧尸,寻着引擎的动静过来了。
两人处理了这些丧尸。
“病变尸要活的死的?”
宋惊风撕了点丧尸的衣服,擦干了刀上的血。
那态度,像是在菜市场买菜。
“活的。”
李伯言擦了擦头上的汗,回。
宋惊风把擦干净的苗刀插回鞘,拉开车门上了驾驶位,李伯言也利索上了车。
他没慌着动车,想了想,跟李伯言说了接下的计划。
车厢有油漆和卸货平台,到时候先想办法标记病变尸。
小波多次清理尸群,直到普通丧尸被杀灭,再把病变尸捆起来,从卸货平台拉上去。
他的计划一向简单粗暴,看似没有什么细节,但都是技巧。
李伯言对自己的身手也算自信,没什么意见。
那就不废话了,开搞。
宋惊风单手把着方向盘,点火放手刹,先倒车,离开那根被撞弯的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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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X大楼,沈月白按照李伯言的交代,去查看了一下韩春江。
她已经醒了,说有点饿,沈月白便做了点类似宝宝辅食的面糊糊。
因为她现在下半身已经被感染,虽然没有腐烂,但已经不具备正常排泄功能。
所以也没办法吃其他东西,只能靠这些东西苟活。
实在腹胀的话也只能催吐,十分痛苦。
她睡醒时面容格外憔悴,而且每隔一小时不见,就衰老许多。
虽然她看起来干瘪,只剩下一把骨头。
但沈月白还是抱不动她,只能把她扶起来,喂她吃了几口。
待她稍微恢复了一些,虚弱的笑:“被你这么照顾,我可是做梦都不敢想。”
“……嗯?”
“这里的月白很反感我,就算我想对她好一点,她也很排斥。”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她老爹,虽然看起来听话,但那姑娘其实很怨恨她老爹的。”
“……因为宋惊风?”
“那倒不是,我感觉那对父女的关系早就很差了,只是外人看不出来而已……”
她仿佛陷入了思考。
穷追不舍的问为什么显然很没礼貌,沈月白搅了搅碗里的糊糊。
韩春江轻笑了一声,不想再说这个扫兴的话题:
“对了,我记得明天好像是7月28号。
可惜了,要是在6月28之前遇到你,伯言肯定得高兴坏了。”
拿着调羹的手一抖,沈月白吹吹凉,假装冷静,喂了她一口:
“嗯?6月28?那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吗?”
“当然咯,是伯言被确定资助的日子,也是你给他定的生日,他跟我说过,这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