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办法,逃出末世之类的事,目前来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的宋惊风,根本不想失去沈月白。
他必须确保眼前这个人的身心都属于自己,全心全意的看着自己。
没错,他就是这种人。
现在秦飞雨给了他带来了强烈的不安感。
所以他有点炸毛,浑身都是反骨。
沈月白终于后知后觉他的不安,摸着他的脸:
“我就这么让你不放心吗?”
“不是不放心你,他就是个……渣男。”
宋惊风在说渣男俩字时,表情特别复杂。
沈月白就有点想笑,拍拍他的脸:
“你怎么在背地里说自己兄弟坏话啊。”
宋惊风本来是不喜欢在背地里评论其他人的,但印象中的秦飞雨……
夜夜笙歌,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有时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还会去撬别人墙角。
对于这种人来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欺,不可能。
根本就是汝之妻吾养之。
他怎么可能会放心。
沈月白听了宋惊风的抱怨后,笑得像朵花儿。
又觉得这样的宋惊风真是少见,于是逗他:
“近墨者黑,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
“不是。”他眼睛亮亮的。
“那你上哪结交的这些狐朋狗友?”
宋惊风想了想,真诚回答:
“打着打着就认识了,跟他们去包夜不用出网费。”
吃饭喝酒的钱他还是会出的,但网费不一样。
他们那帮电竞人中,儿子请老子上网,天经地义。
沈月白嘴角全是笑意,越了解他越觉得有趣。
但他眉头依旧紧锁,沈月白就安慰道:
“我怎么可能被这种男人骗,我不好这口的。
而且我你还不知道么,怎么可能他帮了我,我就喜欢他了……”
“真的?”
宋惊风略有不信,沈月白有点急,仗着他搂着自己的腰,双手就捧着他的脸:
“真的,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不,我唯一爱的人,就是……”
两人似乎从未说过这样直白的告白,沈月白脸红了,声如蚊般嘤咛。
这么近的距离,宋惊风当然听到了最后一个字。
挑着嘴角,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脸。
沈月白闭着眼,刚要享受这漫长旅途中的一吻。
却被一声口哨打断了。
“惊风,接吻要伸舌头才行,里姿道吗?”
两人同时顿住,气氛全无。
宋惊风满脸恼火的回头。
秦飞雨的脑袋从半开的窗户里探出来,满脸的好戏开场。
这逼人绝对是故意的。
被秦飞雨这么一搞,当然是亲不下去了。
松开沈月白时,听到宋惊风强压着怒火:
“得找个机会再打他一顿。”
沈月白偷偷捂嘴,别说,宋惊风这样子好似少年崽,真的有点好玩。
但好玩归好玩,亲亲被打断她也很不满,于是就回他:
“确实……阿嚏。”
紧接着像小猫一样摇头晃脑,又打了两个喷嚏。
才站稳,一阵热气嗡的上头。
完球,估计是感冒了。
-
今天本来也该是在这里落脚休息。
按照宋惊风的说法,那边的庇护所的老大通情达理,不会恶意驱赶他们。
而周礼贤就算再找上来也无所谓。
毕竟现在除了一个外形威慑外,还有一个武力威慑。
沈月白有点发烧,幸好她怕伤口感染带了退烧药。
吃了一粒,她准备脱了潮衣服睡到被窝里。
宋惊风就把刘洋的日记本递给沈月白。
又把秦飞雨揪到天台,不让这个老色鬼偷看。
秦飞雨知道宋惊风就是这么个人,调侃了他几句小气又护妻。
宋惊风自然不会吃瘪,反唇相讥他爱得大方。
“你这话说的,我现在倒是后悔了,也想跟你一样,好好找个女人疼呀。”
从裤兜里摸了包华子出来,准备发给宋惊风,又想起他好像戒烟了。
他自己点上,手搭在栏杆上,眺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想到什么,秦飞雨抽了一口,过肺,悠然吐出:
“说真的,我都没搞清楚你怎么认识弟妹的,我记得她好像是搞科研的吧?”
啊?这个时空,沈月白是科研人员?
宋惊风不知道,但又不能在秦飞雨面前露馅,于是选择沉默。
秦飞雨似乎早就料到他不会应答,抖了抖烟灰,看着街上那些走尸:
“说到对女人的态度,我承认你是对的。
阿清死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其实挺喜欢她的。
以前总嫌她烦,大小姐脾气,联姻而已,还管东管西,就到处找女人气她。
看到她变成那种恶心玩意,我心都碎了。”
他说得有点入神,仿佛陷在回忆。
宋惊风一个字直接把他扯出了泥潭:
“谁?”
秦飞雨深深吸了一口,烟都燃了一大截。
然后气笑了,伸手一把箍住宋惊风肩膀:
“你他妈……哎,就我那个未婚妻呀,还是咱高中同学呢。
我一躲她她就去烦你,你最后直接把她拉黑了,她跟我骂了你好久呢。”
这么一说宋惊风稍微有点印象了。
但是说归说,别动手动脚。
宋惊风推了一下,他松了手,弹了弹烟灰:
“不好意思,忘了你不喜欢别人……不喜欢除了弟妹之外的人碰你。”
宋惊风冷哼了一声。
眼神搜索到街道停着的一辆豪车,宋惊风突然跟他要了一根烟。
秦飞雨给他点了火,他吸了一口,淡淡问:
“你还记得咱们偷开你爹的车去城南的事么?”
“啊……当然记得。”
大概是初中吧,他们学校在城北,秦飞雨跟城南学校的大哥约了架。
秦飞雨觉得坐公交去干架很没面子,就拉着宋惊风回家开了秦老爹的迈巴赫。
宋惊风是司机,无证骑士。
气势汹汹上路,结果中途遇到人家结婚。
更无语的是,在秦飞雨的指挥下,宋惊风跟错了车。
混入婚车队,把新娘送到了婚礼现场。
豪车相送,新娘感动得稀里哗啦,说跟了新郎真没错。
新郎直接不敢说话,只能硬着头皮说秦飞雨和宋惊风是他朋友。
然后还给这帮提着刀枪棍棒的小子准备了一桌席。
“……后来城南的崽子还说是我们犯怂不敢去,被笑了好久。”
秦飞雨边说边笑得喷气,跟烧开的水壶一样。
宋惊风吐了口烟,嘴角轻轻扬起。
好蠢啊,当时。
又聊了很多,发现跟秦飞雨儿时的事几乎都能契合。
根据广义的平行时空分裂法则。
只有某件事产生巨大分歧,才会导致之后的轨迹完全不同。
所以,究竟是什么事情,导致第6时空的他们连职业和人生轨迹都发生了改变呢?
宋惊风很想继续问下去,但这场谈话持续太久,耗费了他太多的耐心。
他不想继续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