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可也从方才打完架后,就一直跪在顾家祖宗祠堂里。
天色渐晚,祠堂里的空气仍然闷热难耐。
他百无聊奈地坐在地上,一听身后有脚步声,立即端正跪好。
秦可卿提着饭盒进来,就开始指着他鼻子怒骂:“昨儿个先是气走了夫子,今儿又是揍人。”
“你哥让你给人喂喂招,你倒好,干的都是什么事啊?”
他低着头一副悔改的模样不说话。
秦可卿一边骂着,一边将饭菜摆在他面前,继续骂着:“你这一天天的,净不干人事儿。”
顾可也鼻青脸肿地捧着碗,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
闻言,他抬起头,诧异地看了眼他娘,悠悠说道:“我怎么就没干人事了?人干的事,不都是人事么。”
“你还敢顶嘴,气死老娘了,顾可也,老娘非得把你揍服不可。”
说着就往他身上招呼一巴掌,接着拧着他胳膊肉不放。
“嘶~别老娘老娘的说,娘,你又不老。”
秦可卿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放开手,“说好听的也不管用,好好跪着,跪到你爹气消。”
顾可也又扒拉了两口米饭,闷闷问道:“阮翎羽那家伙呢?”
“什么那家伙?会不会好好说话”
秦可卿叹了口气,心中有些不安,提着他耳朵说着:“翎羽他虽是你爹义子,但是他始终不一样,你今后不得对他无理,实在不行你就离他远点,听懂了么?”
顾可也点了点,这才救下了耳朵。
等他吃完饭,秦可卿收拾了东西就走。
祠堂烛火明黄,他盯着她娘离开的背影,突然想到昨日阮翎羽说他父母双亡,这才来的他家。
顾可也顿时有些后悔。
他如今这番作为,让一个寄人篱下的人情何以堪,如何自处?
他是不是得对阮翎羽好点。
他突然有了一些疑惑。
阮翎羽一个男人,怎么流着汗也那么香?
顾可也不自觉地捻了捻指尖,心想,阮翎羽的皮肤白皙,肌肤紧致,摸着……着实感觉很不错!
屋外残月高挂,祠堂内光线昏暗。
顾可也却没由来地,心思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望着列祖列宗牌位发愣。
空气十分闷热,四周寂静无声。
他突然眸光闪烁,他紧张的喉结上下滑动,低声喃喃自语道:“男人,也不是不可以吧?”
何况,那人是阮翎羽啊,不仅长了一张漂亮脸蛋,手也好看,手长腿长,身材高挑均匀,最重要的是,还写了一手好字!
虽然身手差了点,不过没关系,他身手好,定能护阮翎羽周全。
这样一想,顾可也整个人都通透了,一扫心头烦闷,转而兴奋不已。
“管他是男是女,老子喜欢就行。”
顾家祖宗祠堂烛火倏然晃动,仿佛动气般斥骂着这不肖子孙。
堂下跪着的顾可也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还计划着一会儿给心上人送些伤药去。
顺便威逼利诱一番,让阮翎羽教他写字。
恍惚间,他仿佛听见阮翎羽在他耳边亲昵说道:“待你酒醒了,我教你。”
还没等他回答,接着又听见阮翎羽轻笑一声,低沉喑哑的嗓音磨人心肝、勾人心魄,惹得他耳边一阵酥麻。
心痒难耐。
“顾可也,你惯会勾人。”
闻言,顾可也兴奋不已,一股燥.热涌上心头,又逐渐向下,汇聚后一涌而出。
这时,顾可也倏地睁开了眼。
京都,下了一夜的雪,已经停了。
窗外如今早已大亮。
顾可也喘着粗气,浑身被汗渍湿透。
他掀开被子向下看了眼,又抬手挡住了眼睛,低骂了一声。
原来是梦。
他就说嘛,阮翎羽从一开始来到南城顾府就厌恶他,怎么可能对他这么主动。
他抹了一把脸,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昨晚都干了什么,又怎么回来的。
万幸的是,他是一个人囫囵躺在自己的床上,好歹没闯祸。
正当他还在回味方才所做之梦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把他混乱思绪中,仅剩的那点旖旎之色,吓了个一干二净。
“将军,不好了,齐玉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