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李凡一回到了宅院。
回到自己的房间,李凡一将那幅沧海图在桌面徐徐展开,顿时就有一股神秘的散发出来。
该怎么再次进入那片汪洋大海呢?李凡一看着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的沧海图,心中不知道该如何将其施展。
李凡一在心中回想当时拍卖师的动作。
“好像是将灵力注入其中。”李凡一想着,随即调动体内仅存的灵气缓缓覆盖在沧海图的表面。
随着灵气的注入,沧海图上面扭曲的线条顿时有了反应。
那些线条竟然像一条条长虫一般扭动,开始排列组合,杂乱无序的画面开始慢慢有了些许章法。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李凡一看着沧海图发生的变化,心中大为不解,自己明明是按照拍卖师的步骤进行,为什么会出现这般不一样的情况?
就在李凡一愣神的这一会,整幅沧海图已经变得与先前大为不同,原本还算是画面的线条,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晦涩的古语。
看着这些属于上古时期的古语,李凡一就感到头脑发涨,上面的文字他是一个也看不懂。
有心叫剑灵帮忙翻译一下,可紧接着脑海中就传来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之感。
“啊!”李凡一捂着脑袋,牙关紧咬,表情痛苦不堪。
扑通!下一秒李凡一便失去意识,身体一软,栽倒在地。
“凡一,你怎么了?!”期九恰好来寻李凡一,刚到房间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倒地的声音,一脚把门踹开,就看到李凡一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知觉。
“凡一,你别吓我,快来人啊!”
期九将李凡一扶到床上,李凡一此刻已是气若悬丝,面色惨白,毫无一丝血色。
这下可把期九吓坏了,刚才还好端端的人,一下子就变得如此虚弱,焦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情况?”
陈朝和占骨听到呼唤,立马赶了过来,见到眼前一幕,也不知如何是好。
“先送医馆!怀柔城有一位颇有名气的神医,咱们可以送李凡一去那。”
还是占骨头脑冷静,知道着急也无任何用处,先送到医馆,让老神医看看再说。
“好,先去医馆瞧瞧!”期九抱起李凡一,一骨碌往门外奔去...........
此刻发生的一切状况李凡一自然是不知道的,就连剑灵也不知道,原本光亮的剑身已然暗淡无光。
不止李凡一,就在刚才,连它的神识也被一股突然出现的强悍力量裹挟而去,不敢反抗,因为这股力量过于强势,一切逆行的意志都将被其抹杀!
“这是哪里?”李凡一望向四周,他此刻只身立在一座孤岛之上。
呼!
四周海风呼啸而过,卷起特有的海腥味扑在身上,李凡一不由得皱眉,其中竟然夹杂着莫名的腐臭味。
黑色的海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生机,海面上隐约倒映着昏暗的天空,没有一丝阳光。
荒凉,这是李凡一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好臭,本座快要受不了了!”
“剑灵?!你怎么也出现在这?”李凡一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剑灵,惊讶过后便是满脸喜色,有剑灵在身边,自己面对这未知的环境总算有了应对之力,毕竟自己现在封闭了经脉,体内仅存的灵气有限。
“废话,本座这不怕你小子遇到危险,这才跟随而至,否则谁想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剑灵这番话到有点让李凡一不好意思了,想当初离开胖头村之际,李凡一就单方面与剑灵结为了兄弟,虽然后面剑灵苏醒之后认为自己辈分比起其小,一直不肯认李凡一这个兄弟。
不过现在自己突然遭遇了变故,剑灵却毅然选择跟随而至保护自己,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剑灵,你真是太好了!”李凡一内心有暖流涌动。
“这不是应该的嘛。”剑灵大义凛然。
呼,剑灵暗暗突起,幸好没被这小子看出来本座是被一股强劲的力量胁迫而来的,不然本座可就太没面子了,好歹本座昔日也是神兵一角啊.........
海还是那片海,只是眼下却被荒凉覆盖。
李凡一托着腮帮,现在自己和剑灵处于一座孤岛之上,四周连一点生物的迹象也没有,心中细细思量,该怎么从这片空间出去呢?
“你看这是什么?”剑灵示意李凡一过去。
“这是.......道兵!”李凡一瞪着双眼看着地上的物体,神情惊愕。
海岸上不知何时被海水冲上了一件锈迹斑斑的战戟,不少地方都已破损,本应毫不起眼,但其残留的不凡气息,还是被剑灵敏锐的捕捉到了。
捡起战戟,李凡一仔细观察,血腥味散了出来,锈迹中掺杂着强大生物的血液,李凡一骇然,战戟上面的血液竟与拍卖会那副至尊骸骨的本命刀兵上的血液一致!
皆是萦绕着不甘的因果,充斥着诅咒!
李凡一顺手一挥,战戟顺势而出,直直刺入海面。
砰!战戟竟然还有威势未散!激起千层巨浪。
李凡一呼吸急促,身体微微颤抖,不是震撼于战戟的气势,而是巨浪之下的景象让他震惊!
数不尽的道兵!歪歪斜斜插在海底,残留的血腥与腐臭将整片大海染透,皆是至强的本命道兵,可如今却已经战损,立身在此,成为道兵坟场的一部分!
良久,李凡一才从情绪中舒缓过来,这些道兵的持有者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极为璀璨的存在,他们的光辉之下不知照亮了多少修炼者前进的道路。
可如今他们就成堆的命殒于此,在这里他们不再是将军,更像是士卒,战死于此,连名字也留不下。
“想象不到这是一场怎样的战争。”剑灵悠悠出口,虽然他也曾参与过至高者的战斗,不过那样的绚丽显然无法和这里的壮烈相比。
怀柔城,医馆内。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正在为李凡一把脉,此刻李凡一的呼吸已经平稳,可面色却更加惨白,枕头的是一块剔透的白玉石,可在李凡一的映衬下竟显得略微发黑。
白胡老者把脉的手微微颤抖,眼神充满不可思议。
良久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
“他...他好像死了至少万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