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跟着大家在操场上练习了无数次的走正步,可我还是不可理喻地、经常性地,左手跟着左脚一起往前甩,右手随着右脚同时往前迈。
从部队来的吴教官都快被我气哭了。
后面看着实在是不行,他只好去跟周老师商量。
周老师也过来观察过好几天,还单独把我拉到边上去训练过。
无奈我天生四肢不太协调,周老师不得不让我退出了最后的会操训练。
在军训期间,学校食堂附近的公告栏上陆陆续续地贴满了各地同乡会的聚会信息。
我跨越两地的求学经历,使得我在同乡会上跟大家格格不入。
我先去参加了新疆的同乡会。
他们很多都是来自乌鲁木齐的重点高中,讨论的东西我一点儿都插不上话。
“听说你们八一中学的那个状元考到清华去了?”
一位同学问道。
“是呀,你们兵团二中的那位女状元不也是到北大了吗?”
八一中学的同学如数家珍地回答道。
“哈哈哈,你对人家女状元还挺关心的嘛!”
边上的人打趣道。
“游云,你刚才说你是白水城的。”
一位同学过来跟我搭话:
“你们今年白水城的状元考到哪里去了?”
“嗯……”
“哦……”
我一时语塞: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谁是今年白水城的状元……”
“哦~”
这位同学对我的回答特别地失望。
在四川的同乡会里面,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大家好,我叫游云。”
“我来自铁峰中学。”
我自我介绍道。
“铁峰中学呀?”
一个同学问道:
“我听说今年铁峰中学考得还不错,你晓得那个谁谁谁考到哪里去了吗?”
“嗯……”
“啊……”
我支支吾吾地说:
“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他的情况。”
“他是你们学校的状元呢!”
“你还不晓得他的情况?”
这位同学很不满意我的回答,扭过头去跟其他人聊天了。
我在同乡会上碰了一鼻子的灰,后面就再也没有去参加他们的活动了。
我不属于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我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边缘异类。
还好,我还有高中的同学和朋友们。
到上海后,我联系上了海皮和康毅,他们两个都考上了上海的学校。
他们经常到明烨大学来找我玩,我在周末也经常去他们家里玩。
刚开学的时候,我还跑到纺大去找过阿里木和古丽他们。
无奈大家来自不同的背景,很难有多少共同的话题。
除了彼此的问候,除了最近在干些啥以外,有时候甚至还会陷入相对无言的尴尬境地。
慢慢地,我就和他们失去了联系。
在我离开新疆之前,向东就给我打来电话说:
“游云,我和老于头都收到了石河子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好消息呀!恭喜恭喜!”
我在电话这头激动地说:
“你们两个终于都要如愿地当上医生了。”
“还没开始学习呢!”
向东说:
“不过我一定会当上医生的。”
“那我们后面怎么联系呢?”
我问道。
“你到了学校后,先给我家里面写信嘛。”
向东说:
“到时候让我爸爸把你的信转寄给我,我就可以给你写信了。”
“好的,好的。一定要多写信啊!”
就这样,开学后不久,我就和小李子、向东、老于头,还有点点他们都取得了联系。
每到周末的时候,我都要趴在桌子上给他们写好长时间的信。
唯一没有消息的就是雨飛,我不知道她是考上了哪个学校,还是去了复读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