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个时候,不光男同学调皮,女同学也差不到哪里去。
有一次晚自习,突然停电了。
大家都点着煤油灯和蜡烛在上课,整个校园顿时变得昏暗了很多。
“喂,期莲,凤碧,要不要溜出去耍?”
可乐同学悄悄地跟边上的女同学们商量着。
“要得,要得。走嘛!”
期莲和凤碧应和道。
“那我先出去,你们再一个一个地出来噢。我们到外面女厕所那边碰头。”
“好,你先走嘛。”
就这样,她们几个女同学都溜出了教室。
“我们去做啥子呢?”
等到了学校外面,她们才想起来无事可做。
“我记的前头那边有农民种的地瓜,要不要去偷?”
“好嘛。地瓜把皮皮一剥,就可以咬起吃了噻,安逸得很!”
她们趁着夜色,悄悄地溜进了农民的地里。
期莲和凤碧两个人很快就拔了好几个地瓜,可乐一个都还没有拔出来。
“可乐,走了!你哪闷还没有拔出来呀?”
“哎呀,我这个地瓜肯定大得很,拔不动。”
可乐回答道。
“嘿!你给我站到!”
突然,附近农民的院子里传出了一声大吼。
“遭了,遭了,遭看到了。”
她们几个人吓得拔腿就跑,可乐一个踉跄摔倒在沟里面。
“二娃子,你要到哪里去?你爸爸教育你也是为了你好噻。”
这时,她们听到农民的院子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原来人家是在教育小孩子,结果把这几个小偷给吓惨了。
期莲和凤碧把可乐拉了起来。
大家强忍住笑,伴着淡淡的月光往河边走去。
到那里去享用她们的战利品……
我从初二就开始住校,不管是在中心校,还是在铁峰中学,都没有人欺负过我。
结果到白水中学的第一天,就遇上了。
我原以为到了新疆,就直接在煤矿中学读书,可以跟小叔叔他们住在一起。
可是还没来得及从长途奔波的疲惫感中回过神来,我就被小叔叔带着,愣头愣脑地闯进了陌生的白水城。
到达白水城的时候是星期天的下午,小叔叔还真的就带着我把学校周围的路都走了一遍。在确定我搞清了东西南北,真的不会迷路以后,他才罢休。
星期一的大清早,我和小叔叔提着行李来到了白水中学的校园里面。
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校园步道旁,那郁郁葱葱的垂杨柳,接着就是左手边的那栋四层高的教学楼。
可最吸引我目光的并不是这些东西,而是在校园各个角落里拿着书本读书的学生们。
这太不一样了,这是在我老家的铁峰中学很少见的。
铁峰中学虽然是我们县唯一的省重点,但是我在那里读书的时候,学校的风气比较差。
听说当时的喜校长跟各色人等争权夺利,完全没有把重心放到教学上面。
虽然班主任和各科老师都恪尽职守,认真地教学,但是整个学校并没有什么积极的学习风气。
我记得那个时候一放学,我们住校的大部分男生都跑回宿舍,摆好桌子来打扑克、下围棋、下象棋。
我们大家都是铁峰县下面各个公社的尖子生考进来的,远离了父母的管束,大部分人都松了一口气,觉得终于自由了。
大家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看到什么好玩就玩什么。
有人去外面的街上打台球、玩游戏机;
有人躺在宿舍的床上翻磁带、听流行歌曲;
有人去镭射放映厅看港片,却不知道那录像,带着颜色、分了级;
有人在宿舍里面玩扑克,升级、拱猪、斗地主,实在不行也可以下象棋;
有人去外面的书摊租,却不料全庸古尤齐登场,鱼目混珠染大缸,最终是也染上了颜色,满篇都是:“芳草萋萋、黄河决堤”。
大部分同学都觉得下课之后,时间就是自己的了,很少把心思放到学习上面。
班上的郑兵同学,跟我初中同班的秀军娃儿一样,都是长得矮矮小小的,但都特别的聪明。
不过可惜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好像走到邪路上面去了。
在四川大学读数学系的时候,高中同学去看他,就觉得他精神出了问题。
大学毕业后,他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只好回到老家的区上的高中去教数学。
还没有教几年书,他就离家出走了,从此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