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还能遇见？”
青年打断了亡灵法师的话语，一双紫眸牢牢盯着亡灵法师的身影，上前一步，抬手想要抓住亡灵法师的衣角——这一次，他终也不再是只能错过。
“我说了，我不需要您救。”
现在的青年早已不再是当初的小孩，就算心里有什么波动，也早已不是亡灵法师所能窥见的了。
他叹息着，脸上的微笑比起真心，更像是用以欺骗的假面：“我有自己的计划，这点事情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过去了那么多年，您不是也都看到了吗？我的计划哪一次出过错？”
「那就当我累了吧。」
亡灵法师轻声道：「就当我累了，想要休息了，想要短暂地……离开一阵子。」
“您想食言？”
「没有，我只是……」
“就因为我想要继续下去，您打算抛弃我了，是吗？”
「费佳，我并没有这么想！你自己说的不是吗？我们是家人。我不会抛弃你，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我——」
“那您就别走。”
青年再次打断了亡灵法师的话语。
他眸光平静，就连语调也从容地像是一切尽在掌握：“如果您愿意相信我的话，如果您愿意站在我这边的话，那就留下来，成为我的‘国王’。”
“我知道哦——玖尔，您也很纠结吧，虽然每次都在对错之间犹豫，总是会因为难以抉择而为难，但您从未想过放弃。”
“您想要证明我是对的，想要证明我的目标没错，想要证明这个世界的异能力者确实消失更好，但是啊，比起黑暗，您更容易被那些光明所动摇。”
“而且，我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也让您为难了吧。”
「……这些都不重要。」
“这些重要。”
青年坚定道：“如果不重要，您早就愿意加入我的棋盘，而非袖手在外，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施救于我。”
“玖尔，您可以救我一次，救我两次，救我三次——但只要我还是继续下去，您总有一天会束手无策。”
“如果您依旧无法认同我的所作所为，就请让我死在今天吧。”
亡灵法师终于明白了青年这一次的目的，心中涌现出巨大的荒谬。
「你这是……故意拿自己的性命逼我？」
“并不是逼。”
青年的笑容轻柔而哀伤：“我只是不想放弃自己的目标，也不想再看着您为难了。”
“与其眼看着自己越发与您渐行渐远，不如就此止步，我在您漫长的生命中也不过是个过客，如今也不过是将永别的时间提前了而已。”
「……够了。」
庞大的灵力顷刻间爆发，繁复的阵法将青年笼罩在内。
「费奥多尔，你到底在看不起谁？如果我真要动手，除了死亡之外，我也还有不少可以阻止你的办法，而且绝对能够一劳永逸。」
强行中断术法的反噬在灵魂之中肆虐，亡灵法师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没有实体，不然青年绝对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如果你这一次还能找到我，我就考虑加入你的“棋盘”。」
意识渐渐模糊，但好在阵法也已完成。
「——在此之前，你可别给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