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这里了。”
“怎么可能呢。”
费奥多尔点了一杯咖啡：“我只是花一段时间去寻找住处了而已，更何况那段时间您也没有办法和我见面不是吗？”
“而且哪怕是现在，您也不会愿意自己和我见面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吧。”
“安蒂特斯先生——你身前的那碟方糖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玖尔看着不知为什么要蹲在桌沿说话的果戈里，有些疑惑地微微歪了歪头，一边将方糖推了过去一边应道：“可以。”
“谢谢——！”
果戈里非常开心地一下子从贴在桌沿的状态拔了起来，方糖在果戈里带着白手套的手触碰到之前全数消失，然后玖尔听到了从对面传来的咳呛声。
“阿陀阿陀——怎么样怎么样！”
罪魁祸首一脸期待地凑到受害者身边绕来绕去，一边绕还一边对着费奥多尔左戳戳右戳戳：“是不是甜到齁！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费奥多尔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被咖啡溅到的口鼻与桌面，看起来就像是在觉得自己带果戈里来就是个错误。
“嗯，是。”
声音平静得让人完全分辨不出到底有没有生气。
“哈哈——我就知道！”
果戈里高兴地就像是中了头奖，始终微弯的眉眼看起来欣悦异常，嘴角的弧度灿烂得稍显浮夸：“那么下次要试什么呢！椅子消失术或者帽子消失术？”
“啊！或者杯中的咖啡直接落到帽子上怎么样！”
费奥多尔露出礼貌的微笑：“你可以试试。”
“好唉——！”
玖尔：……
这个名字是果戈里的少年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难道就他觉得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这是在说“试试就逝世”吗？
这两人到底什么神仙组合。
费奥多尔脸上的笑容弧度都没变地就转而看向了玖尔，哪怕是这种时候，少年的语气也依旧是那么从容：“抱歉，请容许我暂时离开一下。”
玖尔有些懵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看着费奥多尔拎着果戈里后颈的领子，把这只乐衷于恶作剧，并且还在事后意图在被恶作剧人理智边缘快乐蹦迪的白色猫猫拖走。
等费奥多尔和果戈里一前一后地再回来时已经是五分钟后。
果戈里看起来依旧非常兴奋，但却非常乖巧地只是坐在了费奥多尔身边没再乱动，只是那飘来飘去的眼神似乎是脑海里在预演着什么不太妙的东西。
“抱歉，让果戈里打扰太久了。”
杯中的咖啡已经不能喝了，费奥多尔将其轻移到一边，“安蒂特斯先生饰演的黄泉之子眼中仿佛真的倒映着那个不为生人所知世界，还有那种哪怕置身于人群也依旧能让人清晰地感觉到好似隔了一层的孤寂——”
“想必您在拍摄过程中应该经常得到称赞吧？”
玖尔会在这里等着本就是因为在电影离场时注意到了位于角落的费奥多尔和果戈里，因而也并不意外费奥多尔会忽然提到和电影有关的事。
只是，“恰恰相反。”
玖尔道：“我反而是被导演骂最多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