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差不多要被带走了吧。
太宰干错利落地关掉电脑，眼睛还未适应现在的黑暗，但还是转向能看到玖尔的方向。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是的，一切。
这个总是打断他自杀的亡灵法师正在面临死亡的威胁，而他的计划里从没有解救对方的部分。
他只考虑了如果对方没醒过来，要如何继续完善对森的保护，同时如何借助“玖尔·安蒂特斯”的存在，为组织争取最大的利益。
他保住了目前港黑新生代里最为顶尖的一部分力量，计划进行到这一步，森已经脱离了危险，中也会成为他们追踪保尔·魏尔伦的定位，兰波也会加入对保尔·魏尔伦的围剿计划。
在这巨大的利益面前，玖尔死亡与否实际上已不再重要。
“……喂，玖尔。”
太宰的声音在这不大的空间内回荡。
“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现在醒过来我就答应在我死后与你签订契约，不然我以后就不会再答应你了，我发誓。”
没有人回答。
是的，当然不会有人，毕竟这里只有太宰和玖尔，而玖尔正在昏迷之中，还是中毒昏迷，毒来自费奥多尔，解药也只有费奥多尔才有。
片刻后，似乎太宰也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好笑，有笑声从喉中溢出，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勾勒出床上之人的轮廓。
“好吧～玖尔你错过了唯一的机会。”
太宰起身，抬手将椅子拉开：“玖尔，你知道我现在要去做什么吗？”
“我现在要去见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就是联系了保尔·魏尔伦给了他资料，同时也给他提供了那个装有毒药的手环的人。”
太宰歪了歪头，然后向着房门的方向倒退。
一步：“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七天之后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而哪怕借助港黑的科研力量，七天也无法研究出解药。”
两步：“费奥多尔打算借此将你要过去，而我不打算把你交给他，因为这不符合港黑的利益，即使这会造成你的死亡。”
三步：“所以现在，我打算去和人见下面。”
太宰停步，沉默着注视了玖尔几秒，然后面上勾出一个笑来：“如果谈判结果不如意，你就只能这样死掉了哦～”
“毕竟玖尔你也知道的嘛～我做的一切都要为港黑的利益考虑，所以亏本的买卖我才不做呢！比起把你给那个家伙，让他给你洗脑反过来对横滨动手，还不如让你就这样死掉好了。”
太宰似乎终于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微微低头，然后转身。
“总之！就是这样！”
少年向着房间的出口大踏步走去，大声囔囔着似乎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话：“你如果想要我救你的话现在大声求我还来得及哦！只要答应做我一辈子的宠物我就想办法救你，你知道我能做到的吧？所以求我吧！”
“我现在已经到出口了哦！你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救你！”
出口已经被少年打开。
床上的人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仿佛被什么巨大的东西压住了般，少年的背脊似乎有那么些微的弧度，可下一刻便又消失不见了，仿佛只是光线朦胧下的错觉。
“……真是遗憾啊，玖尔。”
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在一瞬间被抽离，少年的话音空洞地可怕。
“那就，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