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可不能小看工分,一个家庭的吃喝都靠工分活着。
每天挣12个工分,一年下来能收入100多块钱,能让一家四口一年衣食无忧。
“根哥,别和那家伙废话,浪费口舌,有这力气,我们都能除一片地的草了。”
陈根身边的小马仔,江流嘲讽道。
“也是,趁着天还没热先干着,我们将这块弄完,工分就到手了。”
桃园除草,那可是最轻松的活,也只有队长的儿子才能分到这种活。
“慢着,这片桃园是安排我看守的,这里的草我自己能除。”
江晨大喝一声,让前来的四个青年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堂弟江流扑哧一笑,“你除草?这日头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你知道锄头怎么拿吗?”
“就是,你来桃园都半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挣到根哥一天的工分,看看现在的草都长什么样了?”
另外一个青年也嘲讽道。
他也是陈根的小马仔,叫刘苗,他父亲是大队的记分员刘三水。
也是这个山岭生产队不能惹的一个人。
“我故意养成这样的,我要用这些草来沤肥。”
江晨说得理直气壮,在那些人看来江晨就是找事,自己不出工还不让他们做。
“小子,别找碴,今天老子就在这干活了,这是队里分配的活。”
陈根父亲是队长,他们分配的活肯定比别人的轻松,其他社员也不会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
以前的江晨也不敢,因为说了没用还会挨揍,但现在他可不怕,就算没有工分,他也能在这世界上活得很滋润。
“懒小子,你皮痒了是吧?小心我们再揍你一顿。”
江流说着,撸起袖子准备冲上去。
“你们这是偷奸耍滑混工分,一个是一天拿12个工分,剩下的都是10个工分,做的事比妇女儿童的活还轻,还好意思教训别人。”
江晨依然懒洋洋地说着。
“妈的,这小子活腻了,兄弟们,教训他。”
陈根欺负江晨已经习惯了,没想到这次江晨如此顶嘴,别人不敢说的事,他却脱口而出。
“怎么了,好事都让你们几家占了是吧,这片桃园你们想要除草,也可以,以后看守桃园的活,也交给你们,我才懒得干这两个工分的活呢!”
看守桃园,说好听点是给江晨这个懒汉赏口饭吃,其实这种活没人愿意干。
陈根紧皱眉头,“你小子今天怎么了,半个月了也没见你抱怨,今天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看守桃园这种活,所有社员都懒得干,工分少,还担心夜里有野兽袭击。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少做多拿,既然你们很喜欢在桃园干活,那就交给你们呗,我现在就去队部说去。”
而江晨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想有人过来打扰,那个秦柔还躺在自己床上,要是让别人知道,那又是一身的麻烦。
说着,江晨将草屋的门用木头楔子插上,转身准备向生产队部走去。
“拦住他,江晨要是敢去队部,打断他的腿。”
陈根很清楚,父亲可是说过,桃园是他们生产队的副业,要是江晨不愿意看守桃园,那生产队每家轮流看守,一家一天,整个生产队才68户,迟早会轮到他们。
这种鬼地方,鬼才愿意来。
“根哥,不要和他废话了,揍他一顿,打怕了自然不敢瞎比比了。”
江流上前所着江晨的脖领说道。
陈根露出阴森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江流立即抬手,准备给江晨一记耳光。
手离江晨的脸只差几厘米的距离,再也打不下去了。
只见江晨一只大手死死钳住江流的手腕,江流脸上立即呈现出痛苦的表情。
“臭狗屎,还想反抗,揍他。”
陈根立即招呼刘苗他们。
没等两人冲到江晨面前,江晨一脚就将刘苗踢进了地沟里。
而江流的手臂被江晨一拧,咔嚓一声,脱臼了。
“啊,江晨打人了,那个懒小子要杀人了,快来人啊。”
江流缩着手臂,坐在地上痛苦地大叫了起来。
陈根见状,连忙扶起江流和刘苗,“你小子,走着瞧,咱们生产队见。”
江晨巴不得他们将事闹大。
回到草屋,秦柔已经坐了起来,双手按着伤口,正一脸绝望地看着江晨。
“我去,我让你不要动,你怎么坐起来了?”
“你快帮我,我刚才想……想方便一下,就这样了。”
秦柔说着,两滴害怕的泪水落在了薄被上。
“快躺下。”
江晨连忙将秦柔放平在床上,掀开被子一看,已经渗出了不少鲜血。
“这么破的衣服还穿着干嘛?”
说着,江晨又将秦柔身上的衣服给去掉。
秦柔连忙抓住了江晨的手。
“不要。”
她可知道江晨不是医生,再当着江晨的面裸露着,秦柔打死也不愿意。
“医生眼里没男女,你这衣服已经被血沾上了,不清理掉,我根本没办法给你治疗。”
“我就是不愿意。”
“哪来那么多废话,该看的不该看的,昨晚都看遍了,要么让我治疗,要么就离开这,你死在我这,我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江晨说着直接将她的花格子衬衫直接脱了。
昨晚灯光昏暗,又急着救人,根本没看清,现在……江晨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那完成是不自觉的反应。
“臭流氓,你快滚。”
秦柔拿起被子盖在胸口,那碰到伤口差点就疼晕了过去。
“你不想活了吗?”
江晨大吼一声,秦柔彻底镇住了。
接着江晨将被子拿开,用自己的枕巾沾着桶里的清水,开始给秦柔擦拭身体,将她身上的血液全部擦干净。
见过了,江晨也镇定了下来,仿佛面前就不是一幅绝美的画卷,那就是一个实验室台上的小白鼠一样。
擦拭干净,开始上药,又撕下一节床单给秦柔包扎好,最后给她盖上了被子。
“你这伤口又裂了,这里没有大夫,公社解决不了你的问题,而这离县城医院还有几十公里,我只能回去拿些针线,给你缝合,但这个时间里,你可千万不要再动了。”
说着,不等秦柔回应,江晨再次关上了门,然后上了锁。
江晨来到生产队,一排三开间的破旧房屋前的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还有几人正往江晨的方向走来,那应该是来抓他的。
“懒小子来了,他来了。”
一人指着江晨的方向大喊了一声。
江晨心中感慨,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这里他居住了19年,对于穿越回来的他来说,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心中依然非常激动。
“小晨,你这个臭小子,你干嘛动手打人啊。”
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身体的妇人,满脸泪水地哭喊着。
此人正是江晨的母亲,田翠兰。
“浑小子,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咱们可是缺粮户,你把别人手臂打折了你拿什么赔人家。”
江晨的父亲,江福来举着旱烟杆子就要敲打江晨。
“懒小子,我可是你大伯,江流可是你堂哥,你下手怎么就这么狠呢?”
江福顺扶着江流咬牙切齿地吼着,那表情仿佛要将江晨撕碎活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