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快醒醒……救命啊……”
秦柔抱着怀里的江晨拼命地哭喊着。
黑夜中,凄惨的声音划破闷热的空气,在山间回荡,却没有一个人回应。
“大哥,特么的,又杀了一个人。”
皮肤黝黑,眼神猥琐的矮个子男人挠了挠头,看向一旁的刀疤脸。
“哼,死在咱们手上的人还少吗?那个女人带不走了,去,把她也杀了。”
不远处拴在草屋旁的大黑狗疯狂地叫着,让那个刀疤脸心烦意乱。
他们追着秦柔一路,从山南县追到了这个小山村,眼看要得手了,却钻出来一个青年,扭打中,青年头部磕到了石头上,死了。
刀疤脸担心会来人,只好放弃将这个漂亮女人带走,但见过他们面容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老大,你让我杀了她吗?”
猥琐男使劲咽了口口水,问道。
“怎么,昨天那个替身不是我杀的吗?今天这个你来处理。”
秦柔一听昨天与她换衣服的女孩子都已经死了,她连忙爬起身快速向草屋逃跑。
“笨蛋,快杀了她,不然你我都得死。”
刀疤脸大喝一声,猥琐男慌张地追上秦柔,在她的胸口就是一刀,然后快速逃到刀疤脸的身后。
此时那条大黑狗已经挣脱了绳索,扑了过来,两人连忙拔腿就跑。
“我不是死了吗?这是哪里?”
江晨被什么东西舔醒了,睁眼一看,一只大黑狗伸着舌头,摇着尾巴,满眼期待地正盯着自己,江晨又看向那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摸了摸后脑勺,那剧烈的疼痛感让他震惊。
江晨连忙起身,看着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秦柔。
他再次震惊。
“我去,我穿越了,回到了1981年?”
这一幕,江晨太熟悉了,每天夜里都会在他梦中呈现。
他是山南县黄潭公社山岭生产队的社员,因为好吃懒做,生产队才将他安排在了这片山洼中看守桃园。
就在这天晚上,睡在草屋里的他听到屋外求救声,看到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孩。
他上前阻止,没想到那可是两个杀人犯,出手狠辣,江晨被打倒,头磕在石头上,晕死了过去,然后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等他醒来,那个女孩奄奄一息,毫无救人经验的他慌乱中拔掉了扎在女孩胸口的匕首,导致女孩失血过多而死。
而自己成了杀人犯,被判了无期,直到1987年,那帮杀人犯落网,他才洗脱罪名。
等他出狱后,才知道家里的父母,哥哥和姐姐都相继去世了。
万念俱灰的他只好拿着国家补偿的一笔钱,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从此学武学医,一年后进入了军医院,并以特长成员身份加入了东南区黑豹特战队,一生锄奸除恶,救死扶伤。
因心脏处旧伤复发,直到昨天在东南区军医院去世。
可他没有想到,自己又活了,而且穿越回了一生中最黑暗的那一刻。
惊喜之余,江晨连忙抱起秦柔,回到草屋。
其实秦柔的伤并不重,没有伤到心脏,只要止住血,就不会有问题。
江晨查看完伤口,快速跑出了草屋。
这片桃园,很久没有打理过,杂草丛生,这也给江晨提供了方便。
江晨随手拔了几株艾草和白茅根,清洗干净,返回了草屋。
这时候秦柔已经疼醒了,一脸慌张地看着江晨。
“你别动啊,我是替你治伤。”
江晨说着,将秦柔的衣服直接撕开。
“你要干嘛?”
秦柔握住江晨的手,惊慌道。
“我给你治伤啊,不去掉衣服怎么治?”
说着再次撕掉内衣,秦柔的洁白的身躯暴露在了江晨面前。
“流……氓,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干嘛?”
秦柔想护住,但上面扎着一把匕首,也不敢动。
“美女.你都这样了,我能干嘛?”
江晨指着胸口上扎着的匕首,冷笑道。
江晨将艾草和白茅根放在嘴里嚼碎,敷在秦柔的伤口处,按住伤口,快速拔掉匕首。
“啊……”
秦柔大叫一声,疼得汗水直流。
江晨则不停地在秦柔的伤口加自己咀嚼的草药。
“你现在手能放下了吗?”
草药加上,秦柔感觉不那么疼了,但是胸口的那只大手,让她羞愤连连。
“你以为我想吗?不按着,你血飙出来了怎么办?”
江晨这才趁着昏暗的灯光,打量起了眼前的秦柔。
秦柔那头乌黑发丝凌乱地铺在枕头上,上面还粘着一些杂草,显得有些落魄,但那洁白的皮肤,新月柳眉和一张精致小巧脸蛋,无不透出秦柔的美丽。
上一世江晨可没有那么认真地看过秦柔,因为这个时候,秦柔已经死了,而他也仓皇地逃走了。
直到早上社员过来除草时才发现秦柔冰冷的尸体。
而江晨是社员从他们家柴房里抓出来的,身边还放着那把匕首。
“那我这边?”
秦柔红着脸指着胸口另外一边道。
“这个没事,你可以拿被子盖起来。”
秦柔怒瞪着江晨,掀起薄被将一边盖了起来。
“你伤口的血算是止住了,而我这没有缝合伤口的针线,你只能躺着不要动,只要一动,伤口裂开,那就危险了。”
江晨松开手,用秦柔撕破的内衣将伤口包扎好。
这里的条件,一眼能将草屋的一切尽收眼底,除了一张长短不一的木板拼凑起来的床,一把破破烂烂的小竹凳,一个快散架的木桶,一把陈旧的锄头,什么都没有。
“我要回县里。”
秦柔倔强道。
“你这样回去,走不出一里地,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因为上辈子,江晨拔掉匕首,不过几分钟,秦柔就断气了。
“那我怎么办,就这么躺着吗?”
秦柔此时却是有点惨,衣服破破烂烂的,春光展现在陌生男人面前,那倔强的泪水滑落脸颊。
“你盖上啊,我治疗结束了,你还露着干什么?”
江晨的话一出,秦柔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着这两天一直东躲西藏,还害死了一个女同志,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躲过一灾又一灾。
“我什么时候能走?”
“嘘,先别说话。”
江晨听到一阵脚步声,连忙打断了秦柔的话。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你要让外面的人听到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会把你分吃了。”
秦柔听到江晨的话,连忙将整个人都盖在了被子下面。
“懒小子,快起来干活了?”
草屋外,一人大叫道。
江晨连忙走出草屋,顺手将门给带上。
“陈二狗,你鬼叫什么呢?”
江晨瞪了一眼那高大壮硕的青年,没好气道。
“你这个懒家伙,我好心喊你上工,你还骂我,真是连狗屎都不如,怪不得你老爹将你赶出来了,活该。”
陈二狗,大名叫陈根,是山岭生产队队长陈建国的二儿子。
也是山岭生产队最瞧不起江晨的人,他们俩都是19岁,但陈根是个壮劳力,一天最多能挣12工分,在大队里人人夸赞。
反观江晨,整天游手好闲,饭量还大,不但不能养家,连自己都养不活,导致父亲将他赶了出去,被迫分家,陈建国才打发江晨来看守桃园,给他一天记两工分,算是赏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就算这样,江晨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懒得去大队部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