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谢玉祁在流放途中灵魂没有回到本体,他这个昏迷加上瘫痪的人,套在囚车上,从京城一路到漠北,毫无尊严。
忠心的下属们,不愿被重新发配,全被一同流放,男子戴上木制枷锁,女人则戴上镣铐,流放的人多达上百号人。
这一次,除了楚王府的人,所有人都在脸上‘打金印’,写上‘迭配北漠’的字样。
李老夫人皱巴巴的苦瓜脸上,烫金字醒目,两行老泪更加显眼。
她以前听过李老夫人吹嘘,“老身这辈子只哭过一次,即出嫁的时候。”
意思就是老镇国公死时都没有哭过。
意志之坚韧,眼泪之难流,实属罕见。
没有想到,今日又见到了传说中罕见的景象。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心机深沉的白母同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些年轻的小姐们,雍容的夫人们,手就放在烫金字不远处,想捂都不敢捂,一辈子没有受过的痛,全在此刻受了。
以前啊,被绣花针刺了一下都要伤春悲秋个几天。
何况是用一块烧红的烙铁,在脸上烫字。
老宝宝、大宝宝、小宝宝们都委屈死了。
几个府上的男人都不顾形象地坐在泥地上低头啜泣,也没有与人交谈。
对于女人和孩子的哭喊,他们置若罔闻。
如果不是几家的主母去送丧葬花圈,也不会触了陛下的逆鳞。
那是送楚王府丧葬花圈吗?
那送的是府中前途的‘丧葬花圈’。
每个人都有彼此的烦心事,都不想搭理人。
有一点,还是相同的。
镇国公府、白府、定远伯府的人同仇敌忾,一脸怨怼地看着楚王府的人。
李清越唇角轻扬,浅浅一笑,如三月桃花,艳丽夺目,恍花人的眼。
白氏眼睛一眯,心中暗生一计。
她贴在李老夫人耳旁低语几句。
李老夫人闻言双眼一亮,嘴角扯过一抹森然的寒意。
在白氏的搀扶下,李老夫人颤巍巍地走到李清越的面前。
“清越,老夫人年纪大了,作为嫡长孙女,让你背着,最为合适。”
乐风、乐云怒目圆瞪,不敢相信李老夫人和白氏居然这么敢!
不过她们想到她们有马车,可以让李老夫人坐马车,李清越拦住她们。
李清越走下马车,似笑非笑地打预防针,“可以,不过我的力气小,摔着了,绝对不是故意的。”
对方也不说要坐马车,明显是为了为难她。
“摔,你敢?”
李老夫人目眦欲裂,右手习惯性地想抓紧拐杖。此时,她才发现不对劲儿,装逼的拐杖没了。
气上加气,对着李清越,越发不客气。
“背我,不准摔,受不了,慢慢将我放下!”
李老夫人命令道。
李清越是个好孩子,马上走过去蹲下。
李老夫人和白氏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容。
李老夫人趴在李清越的背上,就捉实了她的衣襟,捉得死死的。
“走吧!”
谢玉祁不敢置信地看着李清越,不相信她会这么乖。
他,等着看戏。
果然,走了二百米左右,李清越从空间中抽出一根麻醉针,直接打到李老夫人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