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订票飞川市,但是却被阻拦,许父直接把她看在家里,就是不想让她去赴险,谁知道川市还有没有危险,他顾温瑾是顾家的长公子,静姝也是许家的宝贝疙瘩。
尽管知道许静姝内心焦急,但是,什么也没有她的安危重要,她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家族责任是刻进骨子里的,不会只顾儿女情长。
晚上。
许父和言女士坐在厅堂,言女士笑问:“你真把人关家里了?”
许父看自家妻子一眼,淡淡说:“嗯,关了。”
言女士抚摸手上的玉镯,言笑晏晏,笑的意味深长:“你不怕把人惹急了?”
毕竟,自家女儿,自己了解,那个性子,下定决心的事情,谁也拦不住,从前尚且如此,如今大权在握,更是无所顾忌。
许父却忽然淡淡一笑,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怎么看怎么,老狐狸。
“静姝这丫头的性格我们都了解,我现在能关住她,说到底还是她愿意,心里那根线还没断,若是她忍不住了,谁也关不住她。”
言女士跟着笑,想到什么一般,笑容收敛起来,正色问:“顾家那小子还没有消息吗?”
许父闻言。笑容也悄然隐起,摇了摇头说:“没有。”
声音分明略显沉重。
言女士眸光深深,心下也有一丝难言的情绪。
他和静姝的感情,他们都是看过来的,虽不曾干涉,可也是知道的,顾家的长公子,他们也是见过的,光风霁月的人物,那一身压人的贵气,长眼的都能看出来,他收敛都无声流露出来的气场。
许父眸光分明闪过波动,沉声说一句:“也难怪丫头动心。”
似是感叹,似是无奈。
言女士眸光微动,眸中划过淡淡的光芒,说不出来的深沉。
如今,只希望一切安好。
…………
昼夜轮回,两天一夜,许静姝一直待在北城的许家老宅,她派出去川市的人一直有和她联系,一直到这天傍晚。
“老板,顾公子身边的人找到了,是一个叫李泰的人,伤的挺重,半昏迷状态。”
电话听筒里,是保镖沉稳的声音,李泰昏迷,那顾温瑾呢?
没有收到消息,她还可以安慰自己是好消息,可是许静姝握着手机的指骨明显泛白,她开口,嗓音发哑发沉:
“好,第一时间把人送到医院,继续找,我今晚过去。”
那边的人尚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许静姝挂断电话。
许静姝马上联系人,直升机空降到楼顶的那种,直达电梯直接到楼顶。
许父和言女士在屋里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声。
“不拦着她吗?”
言女士问道。
许父面沉如水,淡淡一句:“拦不住的。”
言女士微微牵唇一笑,若有所思点点头,她也觉得是拦不住的。
…………
许静姝在直升机里,随行的有保镖,许父那边派过来的,拦不住她飞去川市找顾温瑾,总要派人保护她的安全。
直升机航程过半的时候,许静姝收到消息。
“老板,顾公子找到了。”
许静姝心里“咯噔”一声,也说不清是了却一桩心事的大石落地,还是情绪更加绷紧。
那边的人并没有停:“顾公子受了伤,意识是清醒的,是李泰先前护住了公子。”
“另外,公子那边夜里就找到了,现在已经乘坐顾家派去的专机回北城了。”
许静姝遽然手骨发软,提起的心缓缓落地,渐渐平静下来,可手却在止不住地颤抖。
她挂断电话,声线收紧,命令驾驶员返航。
直升机驾驶员得到命令,迅速调转方向,朝来时的路航行。
螺旋桨的声音“嗡嗡”不断,穿梭在半空云层,许静姝靠坐在座位上,眼皮低垂,长睫毛遮挡住眼底的一切神色,连带着面上的疲惫和担心也一并掩藏,夜间四周黑沉沉的,似是怎么也燃不起星火。
直升飞机再次落地北城是在深夜十一点,彼时,天空毫无预料地下起了漫天飞雪,鹅毛般的雪花,扑簌簌地飘落,白茫茫一片,寒意渗人。
许静姝下飞机,挡掉保镖撑过来的伞,任由大雪飘落满身,清冷冷直接询问:“他呢?”
保镖收起伞,恭声回答:“顾家的专机要在半个小时后才到。”
许静姝冷淡地点了点头,面色沉沉地,没有表情。
“和顾家那边联系,问他在哪儿下飞机。”
她思绪冷静地说着,顶着泼天的大雪步履匆匆过入车里。
暖黄的车室内灯光打开,照亮她精致的眉眼轮廓,却捂不暖她眉目间的冷峻和凉淡。
有种,情绪压到极致的感觉。
有人敲车窗,司机立马降下来,那人弯身在车窗处说:
“老板,联系到了,顾家说在北城中心医院。”
“嗯”。
许静姝颔首,司机心领神会,关车窗,去中心医院。
一路上,车内的氛围冷冷淡淡,隐有压迫感,就,空气稀薄的那种,得亏司机师傅不是普通人,见过世面,方向盘握的稳稳的。
黑色的车队在中心医院门口停下,许静姝下车,分明见到有保镖封锁医院,是顾家的人。
许静姝眸光微沉,也没和人打招呼,却,在站定后有人向她走过来,微低头,道:
“许小姐,您好,我们是顾家的人,在这里奉命迎接公子。”
许静姝身姿稳稳站在风雪中,闻言眼皮子都没动一动,只“嗯”一声,算作答复。
为首的保镖见许静姝没有丝毫动作的意思,到底还是提醒一句:
“许小姐,天冷雪大,您可以去屋里或者车内等。”
许静姝目光淡淡睇他一眼,是那种,冷淡到让人觉得淡漠的程度。
保镖顿时神色一怔,弯身朝她恭敬示意后,退回原位。
夜色深深,寒冬凛冽,雪势不减反盛,清凌凌飘落,中心医院内灯火明亮,白炽灯光穿过大门透出来,照亮一处地面,白的晃眼,是积雪反射的光。
雪花落在许静姝的身上,片刻时间,乌黑的头发上布满凉涔涔的雪花,她纹丝不动站在那儿,任凭风雪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