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张曼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喊了一声：“黎总。”
助理跑下去问过她之后，她吓得腿都软了。
她又着急又委屈，总裁夫人请假，她哪儿敢问几天。
不过，还好她记忆力好，她想起来沈棠在微信上和她说……
“黎总，”她定了定心神，飞快地道：“夫人给我发的微信上说，她明天再过来做PPT，那么她肯定是明天会来上班。”
黎止琛的脸色凌厉到怕人，张曼几乎不敢抬头。
半晌，黎止琛冷淡的声音响起，“知道了，你出去吧。”
张曼走后，黎止琛觉得呼吸难耐，他烦躁地扯了扯衬衫领口。
秦枫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干咳了一声，道：“要不要我派个人去看看沈棠怎么样了，保管不会打扰到她。”
黎止琛冷淡地道：“你一会儿跟踪我，一会儿跟踪她，你这是玩儿双面汉奸呢？”
秦枫被噎了一下，就知道他不会把这件事轻易翻过去。
“我跟踪你也是为了你好，你知道舒畅找我的时候，我犹豫了多久吗？说真的你要把她妈弄死了，就算你良心过得去，你也瞒不了一辈子。”
黎止琛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你能不能滚？”
秦枫耸耸肩，道：“行，行，你冷静一下。”
他站起身来，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黎止琛。
“我说，真的不用找人看着沈棠？”
黎止琛垂下长睫，眼神复杂。
“不用，让她安静一阵子吧。”
秦枫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禁不住叹了口气。
——
沈棠从书店出来后，又去吃了一碗牛肉面，这才回了家。
回到家她就睡着了，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
一个人睡醒的时候面对即将降临的夜，总是倍感凄凉。
在帝江庭就不一样，不管她什么时候醒来，黎止琛总是在。
在厨房，在书房，在客厅，在她身边。
或者是即将回来。
慢慢地，她已经习惯了黎止琛的存在。
可是现在，她又重新一个人面对漫漫长夜了……
所以，她讨厌拥有。
拥有，就意味着可能失去。
沈棠发愣了一会儿，这才按开灯。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准备去洗个澡。
旁边的椅子上搭着她脱掉的外套，桌子上，有她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钥匙，还有一张票。
是今天那个男人，给她的票。
她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
今天男人给她票的时候，她也没注意看。
原来日期，就是今天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
倒是一个蛮好的时间段。
沈棠抿了抿樱唇，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
最终，她决定去看看。
洗完澡后，沈棠穿了一条牛仔裤和白t，整理了一下就出门了。
她来到指定的剧院，马上就快七点半了。
剧场里早就坐满了人，她小心翼翼地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刚找到座位坐下了，她忽然闻到身边有淡淡佛手柑香气。
味道很熟。
沈棠下意识地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双眼波流转的桃花眼。
是今天遇见的那个男人。
她惊讶地道：“是你？”
黎止行冲她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沈棠有点尴尬，“我也以为你只有这一张票。”
黎止行一脸无辜，“怎么可能呢，当时我说了，是多余的票，我已经有票了，所以这一张才是多余的啊。”
沈棠：……
无话可说。
既然已经来了，她也不好意思说走就走。
果然免费的午餐并不是那么容易享受的啊。
剧场的灯暗了下来，演出开始。
沈棠心里面有点警惕。
没想到，黎止行全场都在认真看演出，连句话都没和她说。
最后，连沈棠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
不过是一场话剧而已。
她没想到的是，黑暗中，有人无声地举起相机，把她和黎止行坐在一起的一幕，拍了下来。
两个小时后，剧场散场。
灯光亮起。
沈棠随着人群走到了外面，她没有和黎止行一起走。
黎止行追了上来，貌似随意地道：“小姐，要不要去喝杯咖啡？”
沈棠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醒，我请您。”
黎止行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沈棠道：“毕竟您送了我话剧票，咖啡当然我请，有来有往。”
黎止行心中狂喜，这个沈棠，也不过如此啊。
他还没怎么撩她，她就上钩了。
他哈哈一笑，“美女请客，我当然不能错过机会。”
沈棠觉得尴尬。
但她嘴上只是客气地道：“那您等我一会儿。”
她去旁边的咖啡店买了两杯拿铁。
黎止行心里有些怔愣，但是他还是声色不动地接过来一杯。
咖啡的豆子香气撩绕。
他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请我去咖啡店里坐坐呢。
沈棠轻轻笑了笑，道：“不了，不方便。”
黎止行的桃花眼里有光流转，“这话我听不懂，怎么不方便？“
沈棠直白地道：“我结婚了。”
黎止行不动声色，“那你结婚蛮早的，怎么，结婚了就不能交异性朋友啦？”
沈棠想了一想，道：“那倒不是……”
黎止行马上道：“所以……能加个微信吗？”
沈棠猝不及防，一口咖啡差点吐出来。
她用手指抹掉了唇边一点咖啡渍，随意的动作却是说不出来的娇俏可爱。
黎止行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他不觉得沈棠会拒绝。
没想到，沈棠还是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啊，不能。我要走了，再见。”
她冲黎止行挥了挥手，转身向地铁站离去。
黎止行的眼眸猛然紧缩。
他毫不客气地把还没喝两口的咖啡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什么咖啡，这么难喝。
什么女人，不知好歹。
刚到小区门口，沈棠竟然碰见了陈婶。
陈婶拎着一大瓶洗衣液，惊讶地道：“沈棠，你怎么回来了？”
沈棠不想说实话，犹豫了一下，道：“我男朋友出差了，我就回来住几天。”
陈婶笑道：“是吗，小两口没有闹别扭吧，那小伙子人真不错。”
沈棠觉得有点哭笑不得，“陈婶你才见过他几次啊，就这么为他说话了。”
陈婶正色道：“不需要见几次，一件事就能推断人的本性。上次……”
陈婶把黎止琛拜托她想办法给赵玲玉看直播的事情讲了。
“他说，他一定要让你妈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夸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