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怎么你们小两口吃饭，还带我这个电灯泡？”
秦枫瞬间笑容荡漾。
黎舒畅惊吓地把椅子拉得离秦枫远了一点。
“嫂子，你瞎说什么呢！”
沈棠捂嘴笑了笑，“别藏着掖着了，之前在帆船酒店，我都看见你俩在一起了。”
黎舒畅被噎了一下，但也不能说明实情，只含糊道：“点菜，点菜。”
这是一家川菜馆，菜品很符合沈棠的口味。
沈棠兴致勃勃，但是她感觉到，黎舒畅和秦枫好像都有点心不在焉。
吃得差不多了，黎舒畅看了看秦枫。
秦枫干咳一声，“你发现的，你先说呗。”
沈棠终于有点明白了，黎舒畅叫她出来，还安排了比较偏远的地方，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和她谈。
她放下筷子，盈盈道：“舒畅，怎么了？有什么事直接说。”
黎舒畅小声道：“那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可不能激动。”
沈棠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迷惘，看黎舒畅这个反应，好像她要讲的事，还挺严重的？
黎舒畅迟疑了一下，问道：“嫂子，你是不是又和你妈，还有沈悦薇起冲突了？”
沈棠心中一沉，以为是黎止琛和黎舒畅讲过，她点点头，“嗯，前阵子的事了。”
“那怪不得，之后怎么处理的？”
沈棠道：“我被我妈打了头，住院了，后续我没关心，可能交给警察处理了吧。”
黎舒畅又看了看秦枫。
秦枫拍拍她的肩，安抚道：“实话实说，你这也是为了她好。”
沈棠心中疑惑不已，她静静地等着黎舒畅继续讲。
黎舒畅喝了一口水，一口气讲了起来：“前几天，我闻到我哥办公室有药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不承认，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于是我就观察了他几天……”
“这些天我发现他又不和你一起下班了，我以为你俩闹什么别扭呢。”
沈棠吃惊地眨着羽睫，“没有啊，他休假了那么久，回来挺多工作处理，这几天都在加班吧。”
“唉，三天前吧，我也加班到挺晚，开车出来后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顶楼他的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突然心里很好奇，就把车开到对面的停车场看他什么时候出来……”
秦枫这时候忍不住了，插嘴道：“你这种行为好像变态。”
黎舒畅对他怒目而视，“你才是变态。”
“我看你是不是恋兄，黎止琛的一举一动你都紧张的不得了。”
“心理阴暗的人，看什么都阴暗！”
沈棠眼睁睁看着黎舒畅被秦枫带偏了，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
“好了，接下来呢？”
黎舒畅这才把话题又拉了回来，“没过多久，我看他的车从车库里出来了，但是开往的是和帝江庭相反的方向。”
沈棠沉默不语，三天前的话，黎止琛确实回来的很晚。
她也不知道他几点回来的，因为在他回来之前，她已经睡着了。
黎舒畅继续道：“我怕他认出我的车，当时我立刻打了一辆车，跟着他后面。开了挺久，我发现他去的地方，是早年前他买下的一幢别墅，几乎是废弃了，日常好像就有两三个仆人打扫吧。”
沈棠静静地等她说下去。
“我偷偷跟着他下了车，可能我哥也实在没想到会有人跟踪他吧，他那么警觉的人，竟然没有发现。”
“这个别墅的大门是一排玻璃门，我跟不进去，但是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倒是能看见里面。”
“等我哥进去把大厅的灯打开，我吓了一跳！大厅里面绑着两个人，一个就是沈悦薇，另外一个是个中年妇女，我一开始不认识，后来听了他们的对话，才知道是你妈……”
沈棠的面色逐渐发白。
原来黎止琛没有把她们俩交给警察处理？
私自软禁起来了？
“当时她俩奄奄一息的，但是一看见我哥，又精神了一些，哭着喊着求他放了她们。”
“我哥也不搭理她们，就问：今天也只有一顿饭，你们谁想吃？想吃的人说一下理由。”
秦枫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真是一如既往的变态，真会折磨人。”
旋即他发现沈棠正在看他，目光中带着难以形容的震惊，就像“一加一等于二”这个认知被人打破了一样。
他立刻讪讪地闭了嘴。
“你妈立刻叫了起来，黎总，给我吃吧！我昨天就没吃，真的好饿！”
“沈悦薇恶狠狠地道：你一身的肉都能撑一个月呢，我这么瘦，还应该给我吃！”
“你妈很是愤怒，说：悦薇，我从小到大对你多好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悦薇冷笑着，你这么蠢的人，被我一挑拨就欺负亲生女儿，对外人没有节制的好，这种智商活着也是丢人。”
“你妈嚎啕大哭，我真是瞎了眼，你去死，你去死吧！如果我能活下来，我饶不了你！”
“沈悦薇说，你个蠢猪，能活下来再说吧。”
黎舒畅讲述得绘声绘色，沈棠听得浑身僵硬。
秦枫又干咳了一声，“行了舒畅，也别讲那么详细，把沈棠小姐吓到了。”
他看了看沈棠，认真地道：“舒畅发现这件事后，第一时间找我商量，我觉得，应该实话告诉你。”
“我也知道黎止琛可能是给你出气，但是毕竟一个是亲妈，一个是堂妹，他给她们弄死了，这就不好了。”
黎舒畅赶忙插嘴，“陌生人也不行啊，杀人犯法。”
秦枫喃喃地道：“这算什么，以前你哥在东南亚……”
他没有说下去。
沈棠忍不住问道：“他以前怎么了？”
秦枫自觉失言，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沈棠心中惊疑不定。
她站了起来，“这个别墅在哪儿？”
黎舒畅又看着秦枫。
秦枫道：“沈棠小姐，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们就等黎止琛再去的时候，偷偷跟着去。我们一起劝劝他，把人给放了。”
“否则你现在贸然去，你妈和沈悦薇肯定会以为这件事你也有份，说不清楚了。”
沈棠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