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惊讶地睁大了杏眸，又摇了摇头。
“不至于吧，曼姐不像那种不清醒的人。”
陈玉婷低声道：“我们也觉得不至于，这个场景设计看上去一般啊。”
沈棠正色道：“没有证据的事就不要乱猜。”
她一边说，一边也忍不住往那张桌子看了看。
没想到，张曼和场景设计也正在往她的方向看。
六目相对。
张曼和场景设计，对着沈棠笑了笑。
沈棠：？
为什么感觉他们的笑容，这么客气。
坐在张曼身边的黎舒畅没注意到这些，继续说道：“你问下月的团建？之前去了帆船酒店，下一次估计要节俭一点了。”
场景设计插嘴道：“设计部还需要节俭啊，肯定得去个好地方吧，毕竟……”
张曼在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场景设计自觉失言，急忙低头扒饭。
黎舒畅这才觉得不对劲，疑惑地看了两个人一眼。
这份疑惑一直持续到三个人吃完饭。
场景设计站了起来，道：“下午我出个外勤，两位美女，要不要带咖啡？”
张曼头也不抬，道：“老规矩。”
场景设计道：“燕麦拿铁，知道了。黎经理呢？”
黎舒畅眸色闪动，摇头道：“不用了。”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张曼，“你和我来办公室一趟。”
张曼也没在意，点点头道：“知道了。”
——
黎舒畅的办公室里。
张曼走了进来，随意地问道：“怎么了？是哪个项目有问题吗？”
黎舒畅走过来，把门关上了。
张曼愣了下，笑道：“什么事这么郑重，不会是要裁员吧！”
黎舒畅道：“就算裁员，裁我也不能裁你。”
张曼夸张地拍拍胸，“那我就放心了。”
黎舒畅一脸正经，道：“阿曼，我们也算朋友吧，我得提醒你一下。”
张曼难得看黎舒畅这么严肃，一时禁不住紧张起来。
“到底怎么了？”
黎舒畅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道：“那个场景设计，入职前我看过他的资料。”
“嗯？”
“他结婚了。”
“我知道啊，怎么了？”张曼不明所以。
“知道你还……”
看黎舒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曼终于反应过来，吃惊地道：“不会吧！你以为我们……”
黎舒畅道：“办公室早有传言了，说你俩走得近。本来我不信，但是今天我也看见了，你的关系确实挺好的。
阿曼，我作为朋友提醒你一句，不管你现在有没有这个意思，和已婚男人走太近，对你不好。”
张曼瞬间满面通红，跺脚道：“你在想什么！我们……我们就是共同拥有一个秘密，不交流难受啊！”
黎舒畅一脸纳闷，“什么秘密？”
张曼干咳了一声，眼神不由自主地透过玻璃门，看了沈棠的工位一眼。
黎舒畅忽然明白了。
她惊讶地道：“你们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张曼马上压低声音，“所以是真的吧，黎总和沈棠。”
黎舒畅马上走过去，把百叶窗都拉下来了。
她转过身，问道：“现在有多少人知道了？”
张曼吐吐舌头，“我们哪儿敢乱散播啊！目前就我们俩知道。”
她把她和场景设计，各自是怎么发现的说给了黎舒畅。
黎舒畅听了，恍然大悟，“公司里大神不少，估计以后发现的人越来越多。不过暂时你们还是不要乱说。”
张曼道：“你当我傻啊，要不是你问，我根本不会说。”
旋即，她又纳闷道：“他们为什么不公开呢，我要是能嫁给黎总，得让全世界知道。”
黎舒畅耸耸肩膀，“可能这是人家两口子的情趣吧。”
送走张曼后，黎舒畅想了想，乘电梯去了顶楼。
黎止琛的办公室。
黎舒畅敲了敲门，黎止琛清冷磁性的声音响起，“进。”
黎舒畅推门而入。
一进门她轻轻蹙了蹙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黎止琛从电脑前抬起头，看见是黎舒畅，他的声音瞬间急促了一分，“怎么了？你嫂子有事？”
黎舒畅无语，“我说你心里就有嫂子吗？我找你就不能有别的事？”
黎止琛瞬间浑身松弛下去，他把视线收了回来，道：“你还能有什么正经事。”
离近了，药味儿更浓了。
黎舒畅不动声色地扫视了黎止琛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样。
她也没问，只是道：“公司里已经有人发现你和嫂子的事了，是谁我不能说，怕你把人家开除了。”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叮嘱过他们了，他们不会乱说的。”
黎止琛脸上浮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他道：“乱说就乱说，本来就是正经两口子，有什么不能说的。”
黎舒畅：！
“那可不行，你虽然恨不得昭告天下，但是嫂子不乐意，你也得尊重尊重她。”
黎止琛没有说话，眸色暗了暗。
尊重尊重她……
再这么尊重下去，他俩的关系不会一直见不了光吧。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黎舒畅终于忍不住问道：“哥，你最近不舒服吗？”
黎止琛停止了思绪，平静地道：“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黎舒畅心念一转，“我看你气色不太好。”
黎止琛淡淡地道：“那是你眼神有问题。”
黎舒畅撇撇嘴，“切，中年男人，就该多补补。”
她不等黎止琛发怒，飞快地逃走了。
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她有了新发现。
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有点高。
她平时见到黎止琛，他总是喜欢卷起袖子，露出一节青筋毕露，冷白的手臂。
可是今天，他有一只胳膊的袖子是卷起来的，有一只胳膊，却是拉下来了。
他的胳膊受伤了？
如果受伤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黎舒畅陷入了沉思。
一周后。
快到中午的时候，沈棠收到黎舒畅的消息。
“棠棠，你回来后咱俩还没约过呢，中午一定要一起吃饭啊！”
沈棠也没拒绝的理由，她回了一个：“好。”
黎舒畅随后发给她一个地址。
沈棠走出办公楼才发现，黎舒畅约的这个地方，还有点远。
她只能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了过去。
到了餐厅，沈棠进了约好的包厢。
一进去看到，除了黎舒畅，秦枫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