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东方无心已经在船舱外来来回回转了半个时辰,还没听到里面起床的动静,不免有点儿着急。
指着左牧道:“你去,将萧君儒叫起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
左牧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
东方无心见他不动也没办法,只得又叫左齐:“左齐,那你去,正事要紧,这都快晌午了,萧君儒这是要沉迷温柔乡啊。”
左齐拿眼斜了眼房门:“东方先生,要不,还是你去吧。”
东方无心:“……”
东方无心脸涨得通红,伸出手朝左齐和左牧指了半天:“你们是萧君儒的贴身护卫,这种事当然要你们来做。”
左齐和左牧闻言对视一眼,同时低下头,干脆摆烂了。
昨晚他们隐在暗处,王爷房中的动静想不听都不行,一直折腾到天边大亮方才停歇。
这个时候进去打扰,除非他们不想要小命了。
东方无心没办法,气愤的一跺脚便快步走到门口,就在抬手要敲门时突然停住了。
脑子里突然想起,回江南被罚跑一个月的事。
不觉间,抬起的手突然抖了抖,片刻之后,憋屈了叹了口气,一甩袖子,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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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萧璟侧着身,一手拄着头望着熟睡中的程简薇,轻轻的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长长的眼睫不安的颤了颤,好看的眉头微微皱着,哪怕睡着依旧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让人好生心疼,萧璟怜惜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程简薇似有感觉,口中喃喃着“不要”,便侧过身,像个蜗牛似的将头埋进他怀中。
惹得萧璟愉悦的扯了下唇角。
昨晚,明明是她热情如火的,结果没一会功夫便开始求饶,又哭又闹的。
偏偏她越是这样,对于萧璟来说就如同在火上浇油,越发让他欲罢不能,不知不觉便折腾到了天亮。
程简薇是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一片精壮的胸膛,睡眼惺忪的一路向上看去,对上萧璟那双深沉的眸子。
四目相对,程简薇的睡意瞬间消散,昨晚的画面突然涌现在脑海中,带着疲惫的小脸一路红到脖子。
“醒了?”
萧璟的话刚出口,就见程简薇扯着被子将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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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无心去而复返,硬着头皮敲响了萧璟的房门,看得左齐和左牧皆一愣,投给他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
东方无心住在另一侧的船舱中,对昨晚发生的事并不清楚。
因而对左齐和左牧的眼神,便解读成了:佩服,佩服他做了他们俩不敢干的事儿。
在东方无心看来,萧璟将来是要坐拥江山的王者,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耽误正事?
而自己做为萧璟的谋士,自然有义务辅佐他完成大计。
门开了,只着简衣的萧璟面带不悦的脸出现在面前,不知怎的,明明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东方无心,突然感觉一股透心的凉意。
萧璟冷冰冰语气带着绝对的威压之势:“什么事,说。”
说完便转身回了房,坐在桌边倒了杯茶。
此刻,躺在床上的程简薇虽然有床幔遮挡,却还是忍不住感到紧张。
东方无心见房中无人,以为程简薇出去了,暗自庆幸道:“君儒啊,我就说你是天生的王者,怎么可能会沉迷温柔乡呢,等将来你登基大统,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后宫佳丽还不是任你挑么?”
程简薇:“……”
萧璟的眸子越发冷了,使得东方无心的说话声越来越小:
“那个,我急着找你的确有正事,暗探来报,云州有情况,常柏雄长子的未婚妻竟是盛晋的奸细,看来,云州是打算和盛晋勾结,以此来助太子夺回大权。”
接到消息,东方无心就急着要见萧璟,结果等了一上午也没见到人。
毕竟,与别国勾结不是小事,若是搞不好,云州将来倒戈盛晋,那就等于是给敌人打开大门。
到时,盛晋长驱直入,大隅的损失可就惨重了。
萧璟闻言,转头看了看床的方向。
还真被她说中了,常柏雄居然真敢勾结外敌。
而床上的程简薇想的则是哥哥的安全,一旦云州与盛晋勾结,无疑给驻守边陲的将是们带了更多不可控的风险。
东方无心将事情说完,本想同萧璟商量下对策。
不想萧璟直接叫来左齐左牧:“将东方先生送回房中,没我的命令,他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东方无心一听急了:“萧君儒,你有没有搞错,我和你说的可是国家大事,你凭什么将我关紧闭。”
萧璟则一脸无所谓:“就凭我是王爷。”
东方无心瞬间无言以对:“……”
左牧:“……”
左齐:“……”
两人只能在心中为东方先生默哀了。
众人都退了出去,程简薇拉开床幔,顾不得身上处处酸疼,急切的问:“王爷,云州此举无疑是割肉饲狼,只会让盛晋的野心越发膨胀,难道王爷真打算坐视不理吗?”
萧璟一语戳中她的意图:“放心,小小的云州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你哥哥不会有事的。”
程简薇闻言垂眸。
“太子有意想拉拢程将军,他的目的自然是程将军手上的三十万大军,有了这三十万大军,云州才有壮大的机会,所以就算他再笨,也不会傻到赔上这些将士的性命。”
程简薇的想法却不同:“王爷,太子也许不会这么干,但常柏雄呢?”
萧璟:“……”
她说的不错,常柏雄的野心早就暴露了,他之所以想将女儿嫁给太子,就是为了将来一旦太子掌权,常家便能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贵地位。
肚子“咕噜”声打段了两人的谈话,程简薇下意识捂住肚子,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昨晚她本想占据主动地位的,却没想到,萧璟的体力如此惊人,足足折腾了她一整夜,害得她精疲力竭不说,浑身上下仿佛脱离掌控了似的,酸疼得一动也不想动。
早知道交出自己会搞得如此狼狈,她一定不会这么快如了萧璟的愿,本想打消他对自己同太子之间关系的疑虑,却没想到,代价竟这么大。
真是肠子都毁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