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瑀厉兵秣马,准备与张致决战,此时倒是之前还信心满满的陈登变得谨慎起来。
找上陈瑀建言道:“刺史觉得比桥蕤、袁术如何?”
陈瑀闻言脸色不善:“元龙此言何意?张致在钟离一战,折损过半,现在手下只有两万兵马,不足徐州一半,正是一举消灭他的好时机。”
陈登摇头道:“不然,张致兵马虽少,但观其战绩,先后以少胜多,击败桥蕤和袁术,不得不防。我军数量虽多,但大都是各世家的私兵,相互之间难以配合,不适合大军团作战。”
徐州军的问题,陈瑀自然也是了解的,闻言沉默了片刻后问道:“那以元龙之间,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字:拖。”
“拖?”
陈登点头道:“不错,张致虽然击败了南方的袁术,劝退了孙策,但是北方,袁绍曹操刘备三人已经将管亥大军团团围住。只要我们将张致阻在徐州,让他无法北上支援,管亥军团被灭指日可待。到时候我们在联合各路联军一起对付张致,就简单轻松多了。”
陈瑀陷入了沉思,这样确实稳妥许多,但是如此一来,功劳也会被分摊。
陈登明白他顾虑的是什么提示道:“我们有数万大军,怕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分功不是真正按照功劳来的,是按照实力来的,现在陈家手握六七万大军,不弱于任何一路诸侯了。
陈瑀大笑道:“元龙说的有理,有这么做。”
将手下大军分为两块,陈瑀亲自带领原本从豫州带来的三万大军驻扎在良成,陈登则带领徐州世家组成的联军驻扎在下邳。
两城相距不远,互为犄角,张致攻取任何一城,另一军可以及时救援。
大军未至,探马早已到位。
有探子将陈瑀的安排报给张致。
张致听到消息,看向两旁的将领:“你们怎么看?”
武安国第一个道:“陈瑀太小家子气,手握三倍于我军的兵马,却不敢出城野战。”
徐庶却微微一笑道:“正相反,这陈瑀背后有高人,此举只为故意拖延时间而已。”
张致知道陈瑀身后的高人肯定是陈登,但是对徐庶的说法有些不解:“为何拖延时间。”
“陈家以为我军北上,是为营救管将军,所以要拖延我军行程。”
这么说张致就懂了,再高的高人也没有开启上帝视角,呵呵笑道:“那恐怕要令他们失望了。元直有何破敌妙计?”
徐庶抬头看向张致:“主公在两年前不就说过了。”
水淹下邳。
早在两年前,张致带着管承徐庶进入下邳城时,就给他们出了个难题,如果水淹下邳该怎么解。
张致嘴角一勾,下邳真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上次与曹操决战徐州,刚刚放火烧了一把,现在城还没有重建好,又要水淹了。
“派人让张辽回来吧,准备参加下邳之战,另外让人通知司马俱,守住彭城,不得让陈瑀逃回豫州。”
钟离城中的粮草物资已经陆续运走,没有了这些,这个地方就没有了守城的价值,尤其是张辽这样的大将。
这次,张致要来狠的了,打算全歼陈家这数万人。
很快,大军抵达下邳,由武安国来到城下搦战,陈登闭门不出。
张致令人堵住四门,开始征调民夫,挖掘济水和泗水的堤坝。
城头上,守城士兵远远的看到大批的民夫,猜到了张致的目的,大惊失色,慌忙向陈登汇报。
陈登听了也是吃了一惊,刚刚还想着,张致为何如此淡定,只是在城下搦战,并无攻城之举,想不到竟然动用这等手段。
带着手下几名将官来到城头,果然看到城外民夫估计足有上万人。
陈家是徐州的地头蛇不假,可彭城一带被曹操屠杀干净,这些百姓都是从青州或者豫州迁来的,对张致更加认同。
而且张致征发徭役,管饭不说,还有工钱,虽然不高,但现在正好是初冬农闲时候,很容易就征召了大批农夫。
陈登看的头皮发麻,看这架势,用不了多久,河堤就会被扒开,大水冲来,后果不堪设想。
慌忙下令道:“不能让他得逞,蔡将军,请你带人去杀散那些民夫。”
蔡将军是蔡家的家主,闻言一抱拳道:“诺。”
走下城头,点齐本部人马,足有四五千人,打开城门杀了出来。
武安国早已在城外等候,见状大笑道:“缩头乌龟,终于出壳了。”
说着挥舞长枪,率人杀了过来。
蔡将军所带领的是蔡家的私兵,武安国所领的是黄巾军中最精锐的黄天营,虽然经过几次鏖战,黄天营损失惨重,几次补充之后,战力下降不少,但比起蔡家私兵,那也是高出不少档次。
城头上,陈登等人眼看,两军一接触,蔡将军手下就倒下一大片,都知不妙。
蔡将军之子蔡旭更是大声道:“陈校尉,快快派人去救援我父。”
陈登在徐州做过屯田校尉,现在没有官职,大家还是以校尉称呼他。
这时不用蔡旭说,陈登也知道这时候必须得救,要不然其他家族看到必定心寒。
但是下邳守军都是家族私兵,战力实在是不太行。
在陈登犹豫该派谁去营救的时候,武安国已经冲到了蔡将军身旁,大吼一声,收起枪落,直接将蔡将军刺于马下。
本就不敌的蔡家军这下更是乱套了,像韭菜一样被黄天营将士无情的收割。
蔡旭大叫一声,冲下城头,打开城门,带着少量人马冲了出去。
陈登阻拦不及,见状叹一口气道:“蔡将军阵亡,蔡公子不能再出事了,诸位随我一起杀出城去,营救蔡公子。”
城上诸人纷纷点头道:“对对,一起去。”
这样最好,省的像蔡将军一样被陈登点将下去送命,大家一起下去,活下来的几率会大一些。
城门大开,陈登率领大队杀了出来,武安国只有三千人们却怡然不惧,挥舞长枪,浑身是血如同恶魔一般,无情的收割着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