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晖不是谦虚,他说的实话,其实他本人并不是非常擅长水利,可能还不如工部的一普通官员懂的多,但他的思维并不局限,毕竟是经历过前世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人,很多东西都有所耳闻。
这已经能给工部提供全新的思路了,他和侍郎大人谈论到后面,两人的话题并不再局限于水利方面。
工部左侍郎见猎心喜,当即就想把赵之晖讨要到工部去。
“皇上,赵大人在水利和其他工事方面的天赋世所罕见,臣斗胆,可否将赵大人调任来工部任职。”
上方的皇帝听着两人讨论了半天,也生出几分想法,但他有自己的考量,所以没有立马答应。
食指轻敲桌面,思忖片刻,皇上开口:“翰林院中赵之晖不得空,这段时间先让赵之晖去工部帮忙,把渭南府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左侍郎不太愿意,但君无戏言,皇上已经开口了,容不得他置喙。
赵之晖跪下领旨,如果能帮上忙,他自然愿意去工部,毕竟快些解决好,渭南府的百姓也能少受一天苦。
他这边一忙起来,经常连晚饭都是和工部的大人们一起吃的,辛月只能准备送些鸡汤、糕点让花影送去工部。
时间一长,只要花影一进门,工部的人看他提着东西,就知道是赵之晖夫人又送吃食来了。
辛月也开始每日去铺子里帮忙。
她正整理着铺子里剩余的糕点,柜台里于清算着今日的账。
于清:“这京城就是不一样,我们都涨了五百文了,还这么多人抢!”
蛋糕在京城太过火爆,随着时间增长,知道的人更多,就连京城周边其他府城的人也会来铺子中抢购。
要不是这糕点不能久放,经不起长途跋涉,说不定生意会更好,这可是京城中都流行的东西,拿去其他府城根本就不愁卖。
供不应求,赵记只得在原先的基础上每日增加了十块,每块再涨价五百文,却依然挡不住大家的热情。
辛月:“能买得起蛋糕的,就不会在意这五百文了。”
对普通百姓来说,五百文钱可以够生活好几个月,对买得起蛋糕的达官贵人来说,有五百文掉在地上,都有可能因为铜钱沾了灰,而选择丢弃。
于清拨着算盘,账目还剩一点儿算完:“也是,要换在以前,我们谁能想到一块糕点能卖这么贵。”
从前赵安义去码头扛大包,累死累活一天也就几十文。
辛月把剩余的糕点重新摆放好,如果有碰碎的,就用夹子夹出来单独收好,回家时可以散给家中的下人。
赵记的糕点都是当天新做的,这些不过是因为形状不好看了,味道不会受影响,又是白送的,下人们都很乐意要。
刚把糕点整理好,就进来一男一女两位客人。
小二去送昨日定好的糕点了,现下铺子里只有辛月和于清,辛月见有人进来,主动上前招呼。
“客官请进,这个是我们的糕点名册,您请过目。”
前头穿着一身骑装的英气女子一把扯过名册翻看起来。
身后是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看长相很儒雅,对着辛月好脾气的笑笑。
辛月点头示意,站在一旁耐心等着人看完。
骑装女子用马鞭指着名册上的奶油蛋糕道:“我听说这个糕点味道很不错,给我来两份儿。”
辛月面露歉意:“实在抱歉客官,蛋糕已经卖完了,您可以看看后面这几页……这些糕点都是有的。”
她伸手翻动了几页名册,露出后面的唐果子和其他糕点。
女子眉头一皱,当即不悦起来:“没有就给我现做,连我想要的东西都没有,你们还开什么店!趁早关门算了!”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起了,辛月已经有了经验,她面上的歉意更加明显:“客官不是我们不想做,而是蛋糕做起来很花费时间,铺子里最多只能每日做三十块,要是能多做一些,我们怎么会不卖呢,您想想,做生意的哪能傻到连钱的不赚的!”
这么一通听着有理有据的话说下来,那女子火气果然消了大半,口气不似刚才恶劣。
“那我今天答应了要给家人带回去的,现在怎么办?”
辛月又接着道:“今日真的是不巧,这样吧,不管您今日买不买,这两块桂花水晶糕都算我送给您的,我们结个善缘,您留下您府邸的地址,明日蛋糕出锅后,我让小二给您送上府去。”
于清暗中给辛月竖了个大拇指,那位书生也在点头,觉得这家铺子的小二很会做事。
夏柳双觉得这办法可以,已经准备同意了,抬头想说清楚自己要定的糕点,看清辛月容貌时却停下了动作。
辛月见她一直没说话,以为她还不满意,正准备再劝说,夏柳双突然打掉了她递过来的糕点名册,挥舞手中的马鞭就想往她脸上抽。
途遭意外,辛月下意识往右边一闪,靠在了糕点柜台上,躲过这一鞭。
“哼!你个狐狸精还敢躲!”,夏柳双朝着她的方向继续挥鞭。
前后都有障碍物阻挡,辛月躲无可躲只能抬起双手遮挡,于清大惊,从账台里冲了出来。
“月月!!”
电光火石间,夏柳双身后的男子握住了她挥鞭的手,马鞭因为惯性依然有一小节打在了辛月的肩上。
“月月你没事吧!”
辛月疼得脸色发白,但事情未了,她拦住了于清想查看伤口的手。
那儒雅男人眉头紧皱,眼中的厌烦更深:“三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放开我!”
“三小姐,你不喜欢这家的糕点,我们可以到别家去买,不要这么任性!”
“大胆,秦安远还不快放开本小姐!”,夏柳双扭动着右手想挣脱,但秦安远握的太紧,一时间根本挣脱不开。
趁着这个空隙,于清赶忙拉着辛月躲到另一边去了,远离夏柳双两人。
秦安远这才放开夏柳双,刚刚松开,迎面就是一马鞭朝他挥来,还好幼时学的武艺没有放下,他身手敏捷的避开了这一鞭。
少年时因为痴迷读书,秦安远弃武从文,但家中毕竟是武将出身,一直没有放开过对他的锻炼。
想到此前练武所受的苦,再到今日的情景,他简直对自家老父亲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