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赵安义就来到了府城,辛月接到消息一起和花影去了码头接人。
因为是先来看看铺子,这次来的只有赵安义一人,也是走的水路。
家里其他人准备的生辰礼便由赵安义一起带来府城了。
辛月接上人后,一路乘着马车回到赵家小院。
路上赵安义好奇的张望:“府城确实比县城繁华,一路过来光是糕点铺子我就看见好几家了。”
辛月:“是,这几家铺子的糕点我们也买来试过,各有特色,糕点的味道不输我们家的唐果子。”
一听这话赵安义心中暗沉,果然不愧是能在府城立足的铺子。
马车停在小院门口,翠翠和栓子出来帮忙搬行李。
进屋后,花嬷嬷端上茶水,解了赵安义一路上的干渴。
“花嬷嬷泡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怪不得小清时常念叨您,说您的手艺她还没学全。”
于清娘家隔壁就是村里严夫子开的书院,清晨经常能听到蒙童念书的声音,便也沾染了文人墨客的一些习惯,尤其喜欢喝茶。
于家在村里来说家庭条件不错,但是到了城里就排不上号了,只买得起些次等茶叶。
还是赵家发迹起来后,赵安义经常送些名贵茶叶过去,每次送去于父都格外高兴,一家人都很喜欢他。
不是贪图这些茶叶,而是因为赵安义这个举动,明显是重视于清的表现,所以才会给娘家卖好。
花嬷嬷以前的东家很富贵,本人也经常给小姐泡茶,手法专业,没来府城前,于清经常跟着她一起学习。
这会儿听见这话,花嬷嬷笑着回答:“大少爷抬爱了,大夫人聪颖,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辛月给车夫结了钱,这才进来。
“大哥,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先回屋吧,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可以先睡会儿,醒来正好二郎也回来了。”
赵安义眼眶周围乌黑一片,确实有些昏昏欲睡,便跟着辛月进了屋。
花嬷嬷走出去站在门边,看着剩下的行李,等花影把最后的行李也搬进去后,她也准备关门了。
没想侧边突然冒出来个声音。
“花嬷嬷,你们家来客了啊?”
她定睛一看,是隔壁的邻居,不过不是李兆坤家。
这妇人家里也有一个书生,只有童生功名,家里看重得紧,专程花巨资来府城租了院落,送去了一位举人私办的书院求学。
这条巷子里大部分都是书香人家,但能上府学的只有赵家和李家。
其他人家相处之间自然有些隐晦的巴结两家人。
花嬷嬷倒也没有隐瞒,毕竟赵安义就是来开铺子的,时日长了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不算客人,是我们家大少爷,来府城这边开铺子。”
那人一脸惊讶,府城物价不低,就算是租铺面也要不少银子了,更别说开铺子了,何况赵安义看着那么年轻……
“真是少年英才啊,你们家两位少爷都是有本事的,跟着这样的东家花嬷嬷有福气了。”
花嬷嬷很得辛月信任,不是简单的粗使下人,周边人都看得出来。
“承您吉言,您先忙吧,我就先进去了。”
“好好好,我先走了。”
花嬷嬷关门进了去了。
那妇人走了几步,又转头看了看赵家大门,撇撇嘴:“这么年轻能开什么铺子?不会是说大话吧!”
等赵之晖下学回家,赵安义已经睡醒了,正在整理带来的行李。
他自己的东西不多,多的是给赵之晖带的生辰礼。
不只有赵家人的,蓝少洋和吴复靖等人听说他要来府城,也托他带了东西过来。
“大哥!”
许久未见,赵之晖颇为想念。
赵安义转头见赵之晖回来了,难掩激动,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长高了,也瘦了,是吃不惯府城的饭食?”
“不是,我还在长身体,一顿能吃三碗饭的。”
赵安义:“这算什么,我十八岁那会儿,天天跟着爹下地,一顿就能吃四碗!”
他又捏了捏赵之晖的手臂,捏着倒是挺有肌肉的,怎么看着这么瘦削啊。
赵之晖挡了挡,没让他继续捏:“别担心,每隔半个月我就会请大夫给辛月把脉,也给我看过,我身体很健康的。”
赵安义这才安心些。
两人又聊了些家里铺子的情况,和地里佃户的情况,没成想赵之晖听到一个意外也不那么意外的消息。
“刘仁辉和李家?”
“对,就是县城里开米铺的李家,听说已经定亲了,刘家村那边都传遍了,李家还在县城里给刘仁辉一家置办了一户两进两出的宅院。”
赵之晖端起茶杯,挡住嘴边嘲讽的笑。
这下精彩了,辛惠儿早就认定了刘仁辉,已经笼络住了人,就差进门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肯定不会罢休,刘家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还不止这些呢!”
赵之晖目露疑惑。
“刘家村的人说,刘仁辉也要来府城求学了!”
这才是赵安义提起这件事的主要原因,二弟和刘仁辉本就有旧怨,要是这朝又受了迫害怎么得了!
赵之晖面色未变,这件事他有预料,但府城这么大,两人不一定会遇上。
“大哥多虑了,刘仁辉进不了府学,只能去其他学院,府城这么大,他不会对我有什么威胁的。”
话虽如此,但赵安义还是有些担心。
“他不能对付你,要是对付辛月怎么办。”
以刘仁辉的无耻程度,这是有可能的,赵之晖眉头渐深。
赵安义:“总之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让花影他们也多个心眼,注意防备!”
赵之晖颔首:“多谢大哥提醒。”
赵之晖得了赵安义的提醒,原本想请几个护院回家,但是他要出门上学,赵安义要出门看铺面,家里只有老人小孩。
不能确定人是否可信的情况下,赵之晖不敢随意请人回来。
他便只能先把事情给家里人都说了,让人有个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