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忍不住担心地说道:“慕老师,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啊?我感觉你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慕轻这次什么都没再说,只是又道了谢。
短暂的相处,灭世对她基本也更了解了一些。
如果她不想,没有任何人能够窥察到她,更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化妆师。
如今化妆师已经察觉了不对劲,只能说明,她想让她察觉。
她走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算计。
慕轻回到休息室。
灭世:【你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少时候了,苏书佳和易辰铭现在已经很惨了,即便你之后什么都不做,他们最后的结局也不会好,你不如趁着最后的时间好好休息,去玩一下。 】
苏书佳现在的日子,生不如死。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作怪。
一到深夜,那股痒意就折磨得她想要发疯,恨不得将皮肉剥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同时她精神方面好像也出了问题。
易怒易暴,经常会出现幻觉,幻听,喜欢胡思乱想,偶尔不知道想到什么就会痛哭,或者发疯,摔东西,对身边的人打骂。
她现在已经生活在地狱里。
“这还远远不够。”慕轻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交叠,拿出手机。
屏幕亮起,出现的屏保是苏书佳的照片。
一张很美丽的自拍。
灭世感到一阵深深的恶寒。
真是变态!
怎么会有人把屏保设成自己仇人的照片?
灭世忍不住问:【你天天看着这张脸,不难受吗?】
“不啊。”慕轻似乎很奇怪它怎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她的手指轻轻摸着手机屏幕里女生笑靥如花的脸,轻柔得像是抚摸自己的情人,唇角的弧度温柔到病态。
“你不觉得,这张脸很漂亮吗?每次看到她,心里都充满了期待。”
【……期待?】真是一个有趣的形容词,【期待什么?】
慕轻没再回答她的问题,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她应该快要找我了吧。”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就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来电显示是一串手机号码,没有备注。
灭世沉默了一秒,【你是有预知能力吗?】
“我只是有脑子罢了。”
慕轻接通电话。
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慕老师啊,是我,刘擎。”
刘擎,也就是慕轻之前参加综艺的总导演
刘擎语气里充满了讨好,“你终于接我电话了,不知道合同的事情是不是愿意再谈一谈,你也知道,这件事情拖得太久了,赞助商那边我交涉的也很困难,还有网上多了很多声音,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赶快把第二期拍了吧,或者慕老师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面谈。”
慕轻没有管那些杂七杂八的,只有一个问题,“苏书佳来吗?”
刘擎一听就知道有戏,“ 来!不瞒你说,我刚刚就是先接到了苏小姐的电话,她也在催第二期的拍摄。”
慕轻:“那我也会去的。”
“好的好的,具体拍摄时间我微信发给你。”刘擎乐得合不拢嘴。
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突然就答应回来拍摄了。
但不管怎么说,愿意继续拍摄就好。
刘擎也是个奇葩,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
第一期拍摄结束之后,慕轻和苏书佳闹出那样的事,并且双双住院。
眼看着第二期不知道能不能拍。
他却通知都没通知一声,赶快让底下的人把这一期节目剪辑出来,发出去了。
估计也是利欲熏心,想借着这件事的热度,让节目火起来。
第一期节目确实火了。
但第二期节目没人愿意去了。
其他观察员不愿意再跟这些破事有沾染,纷纷解约付了违约金。
苏书佳是因为身体状态一直不好,所以没办法拍摄。
慕轻这边一直没有给导演一个准话。
宿晚则是看慕轻的意思,她去他就去,她不去他自然也不去。
一开始他就是冲着慕轻去的。
第二期节目一直没办法拍摄,刘擎急得焦头烂额。
如今事情终于解决了。
得到了具体拍摄时间,慕轻就跟剧组请了假。
宿晚那边得到消息,更是激动得恨不得直接飞到慕轻身边。
已经两周了,整整两周。
终于可以再见她了。
两人拍摄的剧组都在外省。
综艺拍摄地点则是在本市。
宿晚比慕轻前一晚抵达本市,他回到家里,先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这一晚他睡得很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拍摄地点。
他和慕轻在走廊上遇到。
他看着前方走来的身影,脚步顿住。
慕轻脚步跟着停下,淡然地抬起眼看去,微微顿了顿。
少年紧紧抿着唇,眼眶通红,眼里蓄了一汪水,像是随时会凝结成泪滴下来。
慕轻指尖揉了揉太阳穴,怎么跟欠了他的似的?
慕轻让旁边的化妆师和助理都先离开。
她们眼神诡异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宿晚,依依不舍地离开。
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眼里满是八卦的光芒。
难不成网上那些CP同人文不是编的,而是真的?!
这两个人好像真的有一腿!
谁见过宿老师那般娇滴滴的表情啊!
化妆师和助理脑海中脑补了很多故事,越来越兴奋,很想知道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
可事实是,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
旁边就是慕轻的休息室。
慕轻将门推开,看向宿晚,“要进来坐坐吗?”
宿晚连忙点头,跟上她的脚步,走进休息室,反手将门关上。
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宿晚泪汪汪地看着慕轻,“我很想你。”
他的表情里满是委屈,却没有任何不满。
他也没有想要得到慕轻的回应,只是想要告诉他‘他很想她’这一事实。
他揉了揉眼睛,从眼角揉到眼尾,把眼皮揉得红通通的,很快稳定了情绪。
他朝坐在沙发上的慕轻走过去,直勾勾地盯着她,“你的身体还好吗?”
这是他们分开之后,他最担心的事了。
慕轻:“就那样。”
宿晚观察着她。
她的脸色有些病态虚弱,可也只是看起来不够健康,看起来并不像大限将至垂危之人。
宿晚有些放松下来,眼睛亮晶晶的,像某种看到主人的大型犬,乖巧地问道:“那我能抱你吗?我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梦到了。”
灭世:……这谁扛得住啊!
这样漂亮的少年,用这种充满仰望的眼神望着你,直白地示爱,大胆又真诚,却毫不冒昧。
现在在他面前的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拒绝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