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反而要谢谢你,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宿晚怕慕轻离开这里,所以让人把她的东西都拿过来,却不知道慕轻没准备在这里长时间住着。
第二天一大早。
宿晚起床后,第一时间去了客房,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声,他将门推开。
昨天晚上不知道做了什么梦,这会儿心里小鹿乱撞。
他有点担心推开门之后,会看到一些刺激得让人流鼻血的场景。
结果推开门后,里面空无一人。
大床平平坦坦,被子铺得很整齐。
像是从来没有人在这里过。
宿晚微微皱眉,难道是已经起床了?
宿晚准备下楼去找,即将关门的时候,心里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他重新回过头,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终于知道是哪里觉得不对劲了。
手机充电器不见了。
宿晚脸色变得很难看,进了房间,打开衣柜的门。
昨天他让人送过来的她的东西,一样都不见了。
她走了?
宿晚只觉得像是被一道雷打到了头顶,这时口袋里响起手机铃声。
来电显示正是慕轻,
他接通电话。
对面传来她平淡柔和的声音,“我猜你是这个时间起床的。”
宿晚咬着下唇,眼眶红红的,忍着一切情绪,“你去哪了。”
慕轻微微歪头,有些慵懒,“你不会要哭了吧。”
说实话,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爱哭的男生。
“……”
慕轻脑海中想起他的脸,干净的面容,眼睛很大很透明,漂亮得如同女孩子,笑起来像绽开的樱花,干净又明亮。
哭起来更是漂亮。
“浸着水的样子一定更美,像宝石一样……”
她的声音变得很微小。
“你说什么?”
宿晚没听清,但是那种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的语气,总之听起来……有点变态。
灭世有同样的感觉。
它总算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总给它一种诡异的感觉了。
如今它找到了一个准确的词汇形容她。
——变态。
一个十分内敛的变态。
一个能完美伪装自己的变态。
如果不清楚她那些想法的话,从表面看她就是一个精致完美的女人。
慕轻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打电话告诉你一声,我进剧组了。”
“……”
——“反而要谢谢你,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宿晚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她昨天说过的这句话,脸色沉了下来。
当时听起来,就觉得这句话语气微妙。
“少爷。”助理推开别墅的门进来,看到楼梯上,宿晚正在提着行李箱下楼,一脸高兴,“少爷居然比我先得到消息吗?”
宿晚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消息?”
“进组啊。”
“……”
宿晚很早之前就签订好了合同,要参演一部电影。
只是剧组还有一些事宜没有安排好,开机时间待定。
现在前期准备都弄好了,只等着演员进组。
助理也是刚得到消息。
宿晚捏紧了行李箱,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其实是,准备去找慕轻。
宿晚最后还是被助理带去了剧组。
时间一转,已经是两个星期后。
宿晚这两个星期过得很不好,白天拍摄的时候忙起来还好一点,一旦空闲下来,满脑子都是慕轻。
一边是对她的思念,一边担心她的身体。
还好每天都有消息传过来,告诉他,慕轻一切正常。
只是宿晚高估了自己派过去的眼线,也低估了慕轻的忍耐力。
慕轻这个人,她给你看到的,永远是她想要让你看到的。
洗手间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外面有脚步声传过来。
慕轻不紧不慢地将水龙头关闭,水池中的一抹鲜红,被最后一股清澈的水流冲刷不见。
慕轻拿出手帕擦了擦唇边,转过身去,几个人刚好进来。
她对她们温和又优雅地笑了笑。
那些人愣了一下,纷纷友好地打招呼。
“慕老师。”
“慕老师,刚刚导演还在找你呢,赶快过去吧。”
慕轻微笑中带着一抹随和,又十分儒雅,令人心里不由亲近,却又不敢冒犯。
“我现在就过去。”
慕轻走出去。
而那些人还站在原地,被慕轻刚刚的笑容迷得神魂颠倒。
最后不知是谁感叹一句,“慕老师这个人……”
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
但其他人却懂。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魅力,像是神秘的黑色漩涡,看不透,能够感到危险,却还是忍不住被吸引。
“如果我是男的,我一定娶慕老师。”
“慕老师哪能看得上你,人家长得好看,演技又好,性子也好。”
“能不能别打击我!”
演戏对慕轻来说,是最简单的事。
“过!”
慕轻一瞬间从角色中抽离出来。
这次拍摄的是一部带着悬疑色彩的电影,主调有些阴暗悲伤,比较现实向,也有着警醒众人的内容。
慕轻在里面饰演的是一名年轻美丽的大学教授,也是电影里的反派。
她有着清秀斯文的面容,儒雅的气质,干净的微笑,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却藏着她内心丑陋的邪恶和贪欲。
那是恶魔的化身,只是对上那双眼睛,就令人不寒而栗。
冷漠的神情和像是黑夜般漆黑的长发,将她装点的像精致的机器假人,离开了镜头,慕轻恢复平日温雅随和的模样。
导演却还沉浸在刚刚的拍摄中,心里阵阵发寒,笑着和慕轻开玩笑。
“慕老师,你这样的演技怎么到现在才被我发现,演得跟真的一样,我都有点害怕了……”
慕轻微微一笑,没说话。
她穿着白色的衬衫,化妆师过去帮她整理服装。
她站在慕轻面前,比慕轻矮了一个头,这样的角度去看她,刚好是一个仰望的姿势,精致的下颚线,薄红的嘴唇,一切都诱人得令人小鹿乱撞。
化妆师脸颊有些红通通的,稳定心神,帮她整理衣领,眸光却忽然一凝。
“慕老师,你受伤了吗?”
慕轻低头看着胸口,那里的衬衫染了一点朱红,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倒没有,只是不知道怎么弄上的,麻烦你了。”
化妆师看着她苍白虚弱的脸蛋,有些忧心忡忡。
她的工作经验告诉她,眼前女生的状态,仅靠化妆难以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