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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梦(1 / 1)


宫尚角低垂着头,面无表情的想着,那人应该不会现在出手,那么到底是谁?宫尚角目光渐渐阴狠。

半晌之后月长老才淡淡的道:“角公子,不是第一时间去了羽宫到雾姬夫人的房中查看了吗?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宫尚角被月长老的声音拉回了思绪,看向众人道:“有。”

“无名此次行刺留在雾姬房中墙上的血字明显是匆匆落笔,最后一笔还没写完就匆匆离去。我赶到时雾姬夫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许久。”

“而后就是我角宫内也遭到了偷袭,只不过此次行刺本是冲着我,没想到上官浅及时发现替我挡了一箭。”

雪长老看了宫尚角一眼,面露诧异之色道:“你是说上官浅事先看到了刺客,替你挡上了那一箭。”

月长老此时轻声开口道:“角公子,连你都没察觉到任何异常,能让你全身而退的人,放眼天下,没几个,怎么上官浅却事先发现了?”

“除非上官浅 事先就知道有人要刺杀宫尚角” 宫子羽此时开口道。

“不可能!”

宫尚角听完勃然大怒,宫尚角冲宫子羽怒目而视道:“上官浅中箭乃是命门,何况刺客要刺杀的是我,她只是无意之中发现的,怎么可能事先知道。”

宫尚角咬着牙齿一字一句的说出,咬字极重,宫尚角声音沙哑阴沉。那双眼睛通红。

众人见宫尚角这么说也有道理,便不再言语,事情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只是这无名恐怕在我宫门隐藏数年,能这么全身而退想必对宫门地形甚为熟悉,只是无名这么多年,一直潜伏在暗处,为何会突然冒进开始行动?”

宫尚角冷声道:“那么这无名肯定是宫门内里的一位老熟人了,并且武功不低。”

雨停了的医馆此刻环境静谧而清爽,透过几扇窗栏透入的光线恰到好处墙上挂着古老的书画,衬着淡淡的烟香,

给人以宁静淡雅之感。医馆的大堂简洁而雅致,四周摆放着装有各类药品木匣及编筐,微风拂过,一阵阵草药的香气扑鼻而来。

宫远徵坐在一旁守着铫子里的药,手里拿着研钵捣鼓着药材,煎药的铫子里冒出了滚烫热烟,宫远徵揭开盖子,把研钵捣碎好了药材,倒进了铫子里,然后搅拌了起来,在盖好盖子,慢慢的熬制着。

不多会儿宫远徵露出了一个骄傲的明媚笑容来道:“成了!”

木榻上的上官浅似乎感受到了动静,她的眼睛吃力的睁开,黑眼珠往上翻了翻,两脸颊深深的陷了进去,仿佛成了两个黑洞,嘴唇微微抖动,慢慢的呼吸着。

上官浅躺了许久的身体,已经是酸痛无比,想试着动下身子,可是一动,全是刺痛,上官浅痛的发出了一声惊呼声。

“啊!”

宫远徵听到了喊声,快步上前,看着醒来的上官浅面露喜色,却很快换上了另一副表情道:“不想死的话,就别动。”

宫远徵违心的说着狠话,眼里带着抹担忧之色道。宫远徵快步转身走向药案桌,去给上官浅盛药。

上官浅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红润,因为身体刚刚扭动所带来的剧痛,上官浅不敢在动弹,她闭着眼睛,突然猛地睁开双眼,盯着宫远徵道。

“宫尚角了?宫尚角有没有事情?”

上官浅紧张的问道,握着棉被的手用力抓着,双眼睛通红眸子里隐约有些泪花,因为过于担忧宫尚角出事情,此时她好似已经忘了尊卑,呼喊着宫尚角的大名。

宫远徵他端着药碗来,语气柔和了许多,带着点安慰之意对着上官浅道。

“哥哥,没事,还好你及时替他挡住了那一箭,不然哥哥已经.....”

上官浅一听宫尚角没事,整个人放松下来,呼出了一口气,软软的靠在榻上。

“先喝药吧,这是我配置的解药,能解你身上的夜颤。” 宫远徵说着递给了上官浅。

上官浅一听自己中的毒竟然是夜颤,那不是无锋的剧毒吗?上官浅呆愣 了半晌,几乎回不过神来,许久之后宫远徵出声喊道。

“喂,喂,你喝不喝啊” 宫远徵语气带着丝不耐烦对着上官浅道。

上官浅被宫远徵的叫喊声惊觉,宫远徵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他心下软了软道。

“你...”

“你..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就告诉我,我好替你医治。”

宫远徵本就傲娇,这会子这么说倒是有些跟他平日里张狂的样子不大一样,语气竟然多了丝关心之意来。

上官浅她抓着自己的手,指甲已经掐进手背中,上官浅却像是感觉不到痛,浑身哆嗦。

“到底是谁要杀宫尚角,”

上官浅心里想着,回忆起那天晚上的雨夜,她只是看到了一个讥讽的笑容,那人的脸全部被帽檐遮住完全看不清楚,上官浅思索着,目光一动,心下怀疑到。

“难道是他?可是现在他不会贸然暴露,那到底是谁?”

宫远徵见她还不回答,心里莫名的有股火气,这笨女人怎么回事儿,宫远徵扯着嘴角,不悦的对着上官浅道。

“你再不喝药,您的毒就快要蔓延到五脏六腑了,你就死了,你想死 不成?”

上官浅被宫远徵的话语拉回现实,脸色惨白软软的靠在榻上,想去接过宫远徵手中的碗,手上却是怎么也没有力气抬起来。

宫远徵带着些别扭,在她榻边坐下了下来。慢慢的把她扶起来,抬着上官浅的头,在她身后垫了一个软枕,让上官浅靠着舒服些。然后端起药碗,拿了小木勺舀了一小勺送到上官浅的唇边。

上官浅诧异的抬眸看着宫远徵,似是不相信一般,梦里的宫远徵常常针对她,两人是对立的,时常斗嘴,没想到宫远徵这次竟然喂她吃药,简直匪夷所思。

宫远徵见自己上官浅望着自己居然发呆,自己都喂药了上官浅还是不喝,莫名的心中更是窝火,不耐烦的对着上官浅道。

“本公子都亲自喂你了,你还不喝,你还要怎样?”

上官浅见他这模样,真是百年难得一遇,想逗逗他,嘴角微勾,笑起来道:“多谢徵公子,只是你这药做的也太难看了,闻起来也是非常的苦。”

宫远徵咬咬牙,牙齿咬的“咔咔”作响,心里对着上官浅一阵谩骂,面上却是强忍着,看着这女人救了哥哥一命的面子上,只能暂且忍着。

强忍着不悦道:“良药苦口你爱吃不吃。”

宫远徵说着便起身去药案桌前拿了一把大木勺,把刚刚舀药的小木勺换了,带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来,舀了一大勺苦药送到上官浅嘴边道:“你要是再不喝,要死了。”

上官浅见差不多了,笑了笑便喝下了。没想到喝进去这药喉咙真的是苦得要命,加上宫远徵喂得是一大勺,苦味袭卷了到了口中,上官浅来不及吞咽,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

宫远徵微惊,看着上官浅难受的表情,心下一软,眼里露出担忧之色,只是嘴巴依旧不饶人道:“你没事吧,喝个药也能呛着。”

上官浅抬起头看了宫远徵一眼,眼里带着哀怨,说道:“徵公子,您拿这么大个木勺喂我,不被呛死都对不起这木勺。”

宫远徵吃了一瘪,眼神闪躲了下,便问道:“喂,是不是很苦?”

上官浅心里无言,还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宫远徵便起身不耐烦的又跑去药案桌上换了刚刚的小木勺,顺便在药柜中找了几颗蜜糖。

便走向上官浅将蜜糖递给她道:“拿去,吃了,甜的。”

上官浅心里一阵暖意,笑了笑接过蜜糖,含在嘴里。宫远徵见她将蜜糖含好了之后,便重新舀了一小勺递到了上官浅的唇边。上官浅喝着,宫远徵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着。

“你...为什么要替哥哥挡住那一箭?” 宫远徵困惑的问着上官浅道。

上官浅垂眸,心里暗自苦笑,她为什么去替他挡住那一箭么,可能当时的她也没有多想吧,她身体的本能反应就是去替他挡住了,她希望他活着,如若这次她的计划失败了,他日宫门必会跟无锋一战,重来一次这也是无解的,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她也会护他一命,让他活着。

上官浅微微勾起嘴角笑道:“角公子是我未来的夫君,他死了我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宫远徵被噎住,不知道怎么回上官浅只能吃瘪的不语。心里暗自苦恼道:“每次都说不过这女人真是窝火。”

云为衫跟宫紫商看了雾姬夫人就回了自己房间,心里暗自有点担忧上官浅,不知道上官浅是真的被刺杀了还是用的苦肉计博取宫尚角的信任。云为衫想着心里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悲伤。

云为衫紧紧握着手里的解药,她得想个办法去看看上官浅,可是现在这么晚了也不好去,只能等着明天。

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云为衫想着应当是宫子羽回来了,此时房门被宫子羽推开,云为衫快步迎了上去。

宫子羽进了房门坐到了木榻上,云为衫跟着也坐了下来,替宫子羽斟了一杯热茶。宫子羽接过忙问道:“你去看了姨娘怎么样了?她伤势可还好?”

“雾姬夫人,伤的挺重的不过好在现在已经医治了,好好休养些时日便无大碍,执刃不必担忧。” 云为衫话语里带着安慰对着宫子羽轻声道。

宫子羽点点头道:“谢谢你,阿云,帮我去看姨娘。”

云为衫摇摇头,挂着微笑道:“这是我该做的。”

“只是我听说上官浅也被遇袭了?她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

云为衫看向宫子羽面色露担忧之色道。

宫子羽知道云为衫跟上官浅一起是备选新娘曾在女客院关系比较亲昵,虽说后面因为他跟宫尚角在殿内的口舌之争大打出手,后面两人也误会解开重归于好了,宫子羽以为云为衫关心上官浅的伤势,便出声温柔的安慰道。

“你放心,上官浅宫远徵正在照看,宫远徵的医术很好,相信上官浅会没事的。”

云为衫轻轻点了点头,看了看宫子羽还是忍不住问道:“上官浅,可是受的什么伤?”

“上官浅是中箭,据说箭上有毒,是无锋的剧毒,名为夜颤。”

云为衫打了个冷颤,心里想着:“夜颤? 那不是无锋的剧毒吗,中毒者,毒性发作后,毒性会蔓延至全身经脉,内力半点发不出来不算而且还不能运功,不出三日,便会血逆气绝而死,上官浅是疯了吗?

“你怎么了?阿云。” 宫子羽见云为衫不说话有点担心的问道。

“哦,我没事,那上官浅中此剧毒,能好吗?”

宫子羽见云为衫还是担心,不由的叹了口气道。

“宫远徵是药理天才,应该会有七八成的把握,如若还是不成....”

宫子羽怕云为衫伤心不再吐露后面的两个字,只是这次上官浅跟雾姬夫人的遇刺,让他心神不宁,他害怕下一个无名的目标会是自己连累云为衫,有些担忧的看着云为衫道。

“阿云,最近你出门不要乱跑,要去哪里都来告诉我。我命金繁保护你。”

“我没事,我也去不了哪里,我明日去看看上官浅就行。金繁就不必跟着了。”

云为衫拒绝了宫子羽的提议,她怕金繁跟着,会看出异样来。

“那好,那你明日快去快回,我马上也要去后山闯关第二场试炼了。”

云为衫点了点头道:“好。”

快入冬的傍晚,角宫内漫天的落叶飞舞着,空气中泛着一丝丝凉意。

上官浅醒来了之后,就送到了角宫自己的寝殿内,这样也好调养身子,睡的也可以更安稳些。

侍女们端着刚熬好的瘦肉山药粥,送了进来,香味散发在房内,很是好闻。

“上官姑娘,这是角公子命人给你熬得粥。” 侍女温声道来,把粥放在了旁边的矮桌上。

“好,知道了,多谢角公子。” 侍女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上官浅起身准备去端粥喝,不想却扑了个空,粥已经被人端起,宫尚角盯着上官浅,坐在了床边拿起玉勺。舀了一小勺轻轻的拿嘴吹着,吹了会儿确认不烫了。便送到了上官浅的唇边。

上官浅被宫尚角这细心动作惊的心里有些微微的讶异,出神的望着他许久。

“不喝吗?” 宫尚角冷声问道,只是比平日里稍柔和些。

上官浅微微一笑道:“多谢,角公子。”

上官浅便喝了起来,宫尚角小心的一勺一勺喂着,每每喂一勺便吹了吹,在送到上官浅嘴边。一碗粥慢慢的喝了许久。

良久之后宫尚角开口道:“还疼吗?”

“不疼了,还是要多谢徵公子出手相救,”

上官浅对着宫尚角柔声道,眼里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宫尚角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没有了往日的红晕,心里微微心疼了起来,语气柔和的开口道。

“你....你那日为何替我挡住了那....”

没等宫尚角把话说完,上官浅便开口道:“角公子是想问我明知道那箭可能会要了我的性命,为何还要替你挡是吧。”

宫尚角皱眉不语,表情冷厉,只是点了点头,等着上官浅的答案。

“那晚,我本身体不适,想站起来去廊亭外透透气,一抬头便无意之间看见了那刺客,拿箭指着你。”

“如果角公子你死了,那我岂不是以后没有了夫君。你跟宫子羽本就争执刃之位已久,积怨已深,公子您若是死了,我在宫门岂能有立足之地?”

宫尚角听了上官浅的说辞,心里有一阵失落感,觉得自己的猜想很是荒唐,本来他重活一次就很荒唐了,上官浅怎么可能也重活一次呢。宫尚角想着,但是忍不住心里还是有些怀疑,他对于细节之处很是敏锐,还是想试探的问问上官浅。

“你有没有做过梦?” 宫尚角目光落到了上官浅脸上,目光直直的逼着上官浅不能喘气。

上官浅整个心都要跳出来了,宫尚角的话语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让这一刻上官浅的心里百味澄杂!她像是被寒冰包裹,冰冷从她脚下传进她四肢百骸之中。身体微微的发抖着。

上官浅努力让自己镇定,反问着宫尚角道:“角公子何出此言,难道角公子做了什么梦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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