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二十二年,十月初九,黄道吉日,宜嫁娶。
文信侯府的秦四小姐在这一日十里红妆,高嫁陇西郑氏第六代麒麟子郑克清,参加当日婚宴的宾客皆满口赞誉,称这二人乃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这场举世瞩目的婚宴上,不仅陛下和容妃娘娘到场庆贺了,就连太后娘娘都以娘家长辈的身份,亲自现身为秦四小姐撑腰。
皇恩如此浩荡,可真是羡煞了世人!
三日后,秦敏真带着新姑爷回门。
郑克清一来就被老丈人文信侯拉去喝酒了,秦赫、秦励等几个大舅子陪同,秦敏真则被留在别鹤院,接受家里女眷们的嘘寒问暖。
结果,还不到午膳时分,郑克清便被老丈人和大舅子们连番干倒了,秦敏真在众人的一片哄笑中,俏脸通红地赶回翠微院照顾丈夫去了。
“大嫂,瞧这夫妻小两口感情好着呢,这下你该放心了吧。”蒋氏在旁起哄道。
和泰公主笑逐颜开,“新婚燕尔,谁人不是蜜里调油呢,且看日后吧。”
老太君难得表态,“我看克清那孩子是个好的,克礼守教,虽为人略显刻板了些,但日后也不会行差踏错。我倒是觉得那孩子值得托付。”
沈鸢也插了一句嘴,“这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该变心的时候谁也拦不住。既如此,还不如找个好看点的丈夫呢,至少对着四妹夫那张天仙似的脸蛋还下饭。”
“哈哈哈……”
“大侄媳,你如今说话倒是越来越风趣了……”郭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别鹤院里一片欢声笑语,满屋子的女眷都被沈鸢这话给乐得前俯后仰。
郑克清这一醉昏睡至未时才醒,与秦敏真小两口顺便在岳丈家用了晚膳才动身回府。
沈鸢和秦赫在屋里带着龙凤胎兄妹做亲子游戏,两个小团子已经能独立行走了,正是鹦鹉学舌的时候,见大人说什么便跟着牙牙学语,时常将沈鸢等人逗得哈哈大笑。
“含光,跟着娘说,娘我爱你……”
小含光软软糯糯地吐出一句:“凉,藕爱里……”
小灼华见了也扑到沈鸢怀里,甜兮兮地叫了一声:“娘,里奈我……”
沈鸢笑得直点头,“对,娘爱灼华,也爱含光。”
不过短短四个字,两兄妹各有各的想法与表达,逗得一向冷峻的秦赫也止不住笑。
“去,到你爹身上去骑马马。”
沈鸢捏了捏小含光的脸蛋,让他找爹玩去。
刚开始秦赫还碍于大男人的脸面,十分别扭不愿被两娃当马骑,现在已经真香了,一回府就将两个小家伙往自己脖子和背上扛,让兄妹俩轮流在他身上折腾都不嫌弃。
“爹,马马,骑马马……”
一说到骑马马小含光的两只大眼睛都在快乐地发光,咧着小嘴就朝他爹快速爬去。
秦赫认命地趴在床上,把背露出来,让儿子往上爬。
“灼华,娘先陪你看小画本,等哥哥玩好了,你再去找爹玩,好吗?”
小灼华明显跟娘更亲近,窝在沈鸢怀里,乖巧地应了声:“好,读发发。”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儿童绘本与童话故事,但也有适用于孩子的启蒙读物,类似《三字经》和《弟子规》那些,不过沈鸢偶尔才给孩子们念这些晦涩难懂的读物。
更多时候她还是将自己在那个世界所知的童话与寓言照般过来,有时也会给他们讲讲中华神话,当成兄妹俩的睡前小故事。
秦赫每次问起,她都说是自己胡编瞎造的。
夫妻俩一个敢说,一个敢信,主打的就是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