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赫眉眼带笑,淡定解释:“宁婕妤一直有意拉拢我秦家,眼下又不敢轻易得罪咱们府上,只能耍些不入流的小手段,逞逞威风罢了。”
沈鸢特别想告诉他,偷着乐吧,狗世子。要不是你如今觉醒得早,早晚是要被这些个不入流的手段给弄死。
“既然已经找出幕后元凶,那接下来世子有何打算?”
秦赫冷声道:“他宋家既做得了初一,咱们便做得了十五。听闻那宋大少爷近来与流芳阁的花魁打得火热,不若帮他一把,成人之美,也好解了他的相思之苦。宋张氏既有那个闲情操心别人的家事,想来还是自家的后院太清闲了。”
沈鸢忍俊不禁,这得多损哪!
把一个青楼女子塞进曾经堂堂一品国公府的后院中,对宋家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不过这个主意她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既然暂时动不了宁婕妤,那只能曲线救国,动她的臂膀也是一样的。
毕竟宋蕴锦如今是皇帝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秦家若现在敢去动她,难免会引来陛下的猜忌与不喜。
这样做反而得不偿失,所以没必要。
但对宋家动手就不一样了,说不定皇帝还乐见其成。
事到如今,她也看明白了,狗世子谦谦君子的人皮下,裹着一颗黑芝麻馅的玲珑心。
秦赫先是面色一黑,继而看向沈鸢的目光满是赞赏。
他的阿鸢就是聪慧,无须提点,便能想通其中关节,若是平常能对本世子少些指桑骂槐那便更可爱了。
“十方,适才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属下明白,请世子示下。”
“那此事便交与你主导,八面与九鼎侧面辅助,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将那花魁送入宋大少爷的后院中。若无他事请奏,便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十方遵了令,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沈鸢看得一脸艳羡,“你这些手下可个个都是能人哪……”
秦赫轻笑,“如今他们不也是你的人吗?见令如见我,他们也会听从你的命令行事的。”
沈鸢只是笑笑,没说话。
心里却暗叹,这怎么能一样呢?他们听从的只是世子夫人的命令,而不是我沈鸢。一旦失去这个身份的庇佑,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是。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能在短短三四个月内在秦家站稳脚跟,这就已经该烧高香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心境顿时豁然开朗,随手拿起手边的樱桃吃得有滋有味。
秦赫见她吃得欢快,也跟着捻起一颗放入嘴中。
下一刻就见他整张俊脸都扭曲了起来。
他怀疑地看向沈鸢,“夫人,你不觉得它很酸吗?”
沈鸢比他更疑惑,“不酸啊,这味道刚刚好。”
好吧,秦赫放弃了挣扎。
听说妇人在有孕时,口味会与常人不同,看来果真如此。
初八一过,秦赫便回宫当差去了,沈鸢则过起了悠哉安然的养胎日子。
一晃眼便到了二月中旬,沈鸢此时正好怀胎三月。
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初显怀相。
这时,十方那边也传来了大功告成的好信儿。
盛京的百姓,这几日看了一场无比热闹的笑话。
这笑话乃是原安国公世子,如今一介白身的宋大少爷闹出来的。
据说流芳阁的花魁莺莺小姐怀了宋大少爷的种儿,大着肚子找上门去了,哭哭啼啼地恳求大少夫人张氏高抬贵手,给他们母子一条活路。
这情形莫名地有些眼熟。
众人不禁回想起两个月前文信侯府门前闹的那一出,怎么最近这些高门大户尽闹这种桃色轶事?
有那嗅觉灵敏的,已经从中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味儿。
大胆地已经开始猜测,莫非秦家与宋家反目成仇了?
一前一后两家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不得不令人浮想联翩哪。
话说回宋家的这场闹剧,最终是以宋大少爷出面将人暂时安置到外面的别院,大少奶奶张氏被气哭回娘家而潦草收场的。
宁婕妤在宫中听闻之后,气得砸了好些杯杯碟碟。
她心知,这是来自秦赫或者说是秦家,对她以及宋家赤luoluo的报复。
无奈她现在被禁足,束缚住了手脚,而皇后姑母如今又与自己离心,不肯相帮,否则她何至于如此艰难。
宋蕴锦心内暗恨,眼下已得罪了秦家,想拉拢怕是不成了,看来那件事得督促他们早日办妥才行,否则情形只会对他们母子越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