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裙女子名叫高翠红,是这白云楼的掌柜,在百谷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今日本来是她在楼上陪着侯月白这位状元郎招待来自京城的贵人的。
侯月白已经和贵人谈论完了事情打算离开。
她是要下楼来催促一下准备的菜品的。
却没有想到在这里却是听到了有人对侯月白进行污蔑。
侯月白不仅仅是去岁的状元,还是百谷城侯家的三少爷,是她高翠红上赶着巴结的人物。
女人出面做些生意本就殊为不易,高翠红也是对这位侯三少爷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现在听到有人出言污蔑,她自然是要好好的表现一下。
在这百谷城,甚至是在整个人青州,不管是什么人都要给侯家一份颜面。
高翠红以为自己只是出言讨好一下侯月白,只不过她不知道她现在是踢到铁板上了。
林朝云和顾欣怡两个人都是可以不给侯家面子的人。
一个是世人眼中年纪轻轻的天级高手,一个是当今圣上宠爱的十一公主。
顾欣怡不算是一个刁蛮任性的人,可是被这高翠红这么一说,脸上的神情也是立刻冷了下来。
阿红更是直接抽出手中的长剑就抵在了高翠红的脖子上。
“大胆,你敢这么对我家小姐说话。”
高翠红不是没有看到阿红和林朝云手中的剑。
只不过她并不认为两人能够把她怎样。
即便是现在被阿红的剑抵在了脖子上,她虽然心里是吓得不轻,表面上依旧是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呦,你拿把剑就想吓唬人啊?”
“我就不信你敢在候公子的面前杀人?”
高翠红的最大依仗依旧是侯月白,她不觉得侯月白会让她脖子上的剑砍了她的脑袋。
再怎么说,她高翠红也是在替侯月白开口说话。
虽然是其中有着一些自己的小小的嫉妒之心,但是高翠红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是安全的。
阿红将目光看向顾欣怡,只等着一声令下,就让眼前出言不逊的高翠红血溅当场。
只不过还不等顾欣怡开口发出命令。
门外就走进一老妇,直接对着阿红呵斥道:“阿红,平日里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这等贱婢竟敢出言辱骂公主,你不动手,还在等什么?”
听到老妇的声音,顾欣怡和阿红都看清了来人。
老妇的身上穿着一身面料极佳的玄色衣裙,身旁还跟着两个带剑的侍女,门外还有着十来名持刀的护卫。
一看就知道来历不凡。
顾欣怡见到老妇的面容后,也是惊喜的呼道:“容嬷嬷,你怎么来了?”
而就在顾欣怡惊呼一声的同时,阿红手中的剑也是极快的从高翠红的脖子上划过。
即便是切断喉管,也不是一瞬间的死亡。
鲜血喷洒出来,溅到了地面上,也飞溅到了阿红的脸上。
高翠红眼含不甘的捂着自己的喉咙软软的倒下。
她的眼中还带着对那句“辱骂公主”的惊讶和疑问,但是更多的是对死亡的恐惧。
白云楼一楼的外面还围着一些看热闹的百姓,此时却是没有一声敢大声的叫喊。
“阿黄、阿绿,还不快把那贱婢抬走,莫要让她在此污了公主的眼睛。”
两位持剑侍女当即领命抬脚便去处理高翠红的尸体。
容嬷嬷则是对着刚刚杀完高翠红,跪在一旁的阿红说道:“去外面跪着,等到此间事了了,再行责罚。”
容嬷嬷不仅仅是从小就在顾欣怡这位公主身边照顾的老人,也是阿红这些送进宫里的练武的好苗子的负责人。
平日里的一些规矩都是容嬷嬷负责教导的。
听到容嬷嬷的话,阿红的身子忍不住一颤,显然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林朝云本打算张嘴替阿红求求情,可是转念一想又未曾开口。
所谓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他今天开口肯定是能够替阿红免去一番责罚的。
但是阿红毕竟是顾欣怡的侍女,也是宫里的人。
他的这一番求情在这个时候肯定会让阿红免去一番责罚,可是等到阿红回到京城,恐怕是会又少不了一番惩罚。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种惩罚还很有可能会祸及家人。
林朝云对阿红的了解不多,但是也是知道她在京城也是有着父母兄弟的。
若是因为此次的求情,连累了阿红的家人,估计到时候阿红的心中就是怨气了。
这不是林朝云想的多的,而是有很大概率发生的事情。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情很多,阿红的家人靠着阿红的关系必定是也得到不少的好处的。
阿红要是倒霉了,连累他们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顾欣怡身为阿红的主子此时也并未开口。
哪怕是之前她看在林朝云的面子上,暂时选择了未曾惩罚受伤的阿红。
她的心中也是觉得阿红是理应受到责罚的。
这跟顾欣怡的性格无关,而是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
阿红也未曾多言,只是按照容嬷嬷的吩咐走到白云楼外跪在了地上。
阿黄、阿绿两女前去处理尸体,阿红去外面等着责罚,容嬷嬷才回答了顾欣怡刚刚的问话。
“公主,前些日子娘娘知道您带着阿红要去闯荡什么江湖,便派老奴带着人离京来寻您。”
“三日前老奴便到了这百谷城,今日又听闻您在雀巢,本想着前去寻殿下,后又得知殿下您可能到了百谷城。”
“老奴这才带着他们匆匆赶来。”
“幸好上天垂怜,才没有让老奴与殿下错过。”
“殿下您都瘦了,这些日子定是受苦了,一定是阿红没有照顾好殿下,老奴一定好好的责罚阿红那个丫头。”
顾欣怡离开徐州,一路跟着林朝云,在同福客栈那里病过一场,后又在雀城病过一场。
身子的确是消瘦了一些,也不怪容嬷嬷会觉得是阿红没有照料好顾欣怡。
不管顾欣怡是否是生过病才导致的身子消瘦,都免不了算在阿红的头上。
一旁看着主仆两人叙话的侯月白,脸上的神情已经转变了几轮,最终停留在谄媚的笑容上。
“不知是公主驾临,方才多有失礼,还望公主海涵。”
“今日殿下在白云楼的花费都记在侯某的账上,算是侯某向殿下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