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洪四维、周牧和聂九州三位老父亲不惶恐啊。
萧玄那是什么人?
那可是真正的天人!
连中枢都要捧着供着的!
岂可折辱?!
“逆子,你好大的胆子,还敢叫嚣着打断人家萧先生的腿?”
“瞻儿,你……你让为父说你什么的好?给我跪下,听候发落!”
“敏儿,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也给我跪下,立马给萧将军赔罪道歉!”
三位老父亲,都厉声斥责起来。
聂骏臣毕竟挨过教训,且家室也比不上洪子瞻跟周敏,见自己的老父亲如此盛怒,也完全被萧玄便是萧天人这个既定事实也吓破了胆,闻言扑通一声便跪下了,不断磕头,乞求萧玄饶他这回。
洪子瞻跟周敏,却是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爸,你说什么,让我给这小子下跪?什么狗屁天人啊,不就是能打一些么?现在什么年代了,个人武力又算得了什么,他未必然还干得过飞机大炮坦克啊!”
“爸爸,我凭什么给这下跪小子道歉?他几个月前打我这事儿,我还没找他算账呢,大不了……大不了就算是扯平了!”
显然在洪子瞻和周敏看来,这事儿虽说是他们不对,但是下跪道歉,却是绝对不可能的,顶了天、罚酒三杯也就差不多了嘛。
啪啪!
于是传来两声脆响。
不信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的洪-大少爷跟周大小姐、便分别挨了自己老父亲一个狠狠的大嘴巴子,直接被抽翻在地。
二人脸上,很快出现清晰鲜红的掌印,甚至牙齿都有些微松动,脸颊更是肉眼可见的变得浮肿起来——可见这一巴掌有多狠。
洪子瞻跟周敏,都是满脸的错愕。
显然不敢相信,向来最疼自己的爸爸,居然会打自己的耳光。
尤其是周敏,心里那个憋屈哦,还算挺翘的胸-部,剧烈起伏着,都快原地爆炸。
周牧毕竟是晚来得女,对她向来宠爱,平日里犯了事儿,哪怕明明做得不对,爸爸也不会说她半句不是的。
怎么今天就不能再护着她?!
二人还想抗争一番,但是看清楚自己老父亲的眼神后,却又全都闭了嘴。
洪少爷跟周小姐可以发誓,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自己的老父亲,以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阴沉到了极点,像是浓到化不开的暗夜。
这一刻,二人甚至觉得,看着自己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盘踞在黑暗中的雄狮。
如果再敢顶嘴、反抗,父亲便会直接露出獠牙,把自己撕碎。
洪子瞻跟周敏怂了,二人啪嗒一声,也跟聂骏臣一般,跪在了萧玄面前,以最卑微的姿态,摇尾乞怜。
“萧天人,我错了……求您原谅……”
“萧天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绕我这次吧……”
萧玄看着,沉吟片刻后,终究还是摆了摆手。
“罢了,看在我今天心情挺不错、也看在你们父亲的面子上,我便不较这个真……”
他当然知道,只要自己坚持,聂九州、洪四维和周牧,绝对会当场打断聂骏臣、周敏和洪子瞻的腿。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
这些个公子哥小姐,会因为挨了这顿毒打,便有了敬畏之心?
呵呵,这又怎么可能呢?!
好了伤疤、估摸着便忘了疼,尾巴很快又会翘起来。
以后遇到弱小,还是会肆无忌惮的欺凌。
这是人类固有的劣根性,岂是他能够改变?
想到这里,萧玄摇了摇头,懒得再看地上摇尾乞怜的三人一眼,端着酒杯,走到了落地窗前。
喝多了酒,他突然想看一看金陵这座城市的夜景。
却是蓦地察觉、有双美眸、怔怔看着他,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里面千般情绪翻涌——韩冰云。
她就孤零零站在萧玄不远处,眼中有震惊、疑惑、愤怒、懊恼、悔恨……最终都变成了尴尬。
心高气傲如她,今后又将怎么面对萧玄呢?!
这段时间,她对萧玄说过的、每一句自以为是的话,此时都仿佛化作了耳光,狠狠抽在她的脸上。
她觉得自己无比的可笑。
动了动嘴唇,想跟萧玄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全数冻结,什么都说不出来。
已经跟他说过那么多了,对他的误解,对他的嘲讽,对他的谩骂……
现在再说什么话,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冰云妹妹,喝一杯吧。”
萧玄叹了口气,缓步走到了她身边,举起了酒杯。
韩冰云怔了怔,然后苦笑。
“萧玄,你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么?好吧,我承认,我确实破防了,你赢了,我就是个小丑,又滑稽,又丑陋……”
萧玄皱了皱眉:“看你的笑话?冰云,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爸是我干爹,我爸也是你干爹,我们自幼相识,没有任何深仇大怨,我始终……是拿你当妹妹的。”
韩冰云凄凉一笑:“呵呵,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萧玄,我、恨、你。”
边说眼泪边夺眶而出。
或许是不想再让萧玄看到她如此狼狈的一面吧,她捂着嘴巴,扭头便往门外跑去。
萧玄看着,唯有苦笑。
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呢?
叹了口气后,他拉开落地窗的窗帘,目光变得无比深邃,看向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此时的他,眉眼淡淡,背负双手,如同站在云端的神明,正俯瞰着众生。
萧玄在看风景。
看风景的他,同时却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大丈夫、当如是!”
许多人的脑海,都将这一幕给定格了,心中感觉,如同当年的刘季、看见始皇帝出游的车辇——纵不能至,心向往之。
……
北冥药业的开业盛典,在喧嚣和热闹中,落下了帷幕。
萧玄喝了不少酒,回到凤凰居别墅,简单洗漱后,便直接入睡,一梦黑甜。
韩千叶跟孙凤夫妇回家后,却是如何都睡不着。
一方面呢,是酒会上、宝贝女儿韩冰云跑出四季酒店后,便联系不上了,夫妇二人心里担忧。
另一方面呢,却还是因为萧玄。
夫妇二人此时都还有种云山雾罩的感觉。
萧玄啊,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的、就摇身一变、成了“一言而为天下法”的降世天人?
“老韩,你说……咱们加冰云、跟玄儿,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孙凤正在帮韩千叶泡醒酒的茶,冷不丁的、却是冒出来这么一句。
“挽回?”
韩千叶先是苦笑,然后带着浓浓怨气说道:
“老婆,事已至此,还他娘的怎么挽回?咱们家丫头跟玄儿,闹到这么别扭,你有很大的责任好吧,不住的煽风点火,左一句废物,又一句废物的……”
“也不知道你这干妈怎么当的,难怪玄儿一直叫你孙伯母,你活该!”
孙凤哭丧着脸:“哎哟哟,老韩,你就别说我了好吧,你越说、我这心里越堵得慌啊,本来以咱们家跟萧家的关系,玄儿有没有婚配,我女儿机会是最大的好吧,一想到这里啊,我真恨不得一头碰死!”
韩千叶不耐烦的摆手:“碰碰碰,赶紧的,省的我看着烦。”
“去你的……”
孙凤狠狠白了韩千叶一眼。
“是,你干儿子现在出息了,你就盼着老娘早点死对吧,你好换老婆?”
“去去去,老子要真想换老婆,还等得到今天?”
韩千叶摆了摆手。
“行了,你也别搁这儿怨天怨地了,玄儿便是当不成我女婿,他心中也始终有我这个干爹,就凭他刚才在酒会上说的那番话——拿我当大半个父亲——以后谁还敢欺我半分、辱我一句?我真没白心疼这孩子啊。”
“还是说说咱们家那个臭丫头吧,这大半夜的、电话也不接,人也不知道在哪儿,要不咱去找找?”
孙凤沉吟片刻后叹道:“算了,让她自己冷静冷静吧,你也知道,你女儿迷萧天人迷了多久,冷不丁的,知道她心心念念的萧天人、却是她从来瞧不起的玄儿,她一下子怎么接受得了?没个一年半载的、怕都缓不过来。”
韩千叶喝了口桌上醒酒的茶,摇摇头道:“个臭丫头,自己作的、却也只能自己受了哟。”
……
一夜宿醉,萧玄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又开始忙活了。
北冥药业集团的生产线搭建完毕后,他终于可以抽出身来,开始布置大阵,接下来几天,萧玄将港岛收集起来的材料,按照脑海中的阵法图,逐一布置了下去。
这是个非常琐碎的活儿,且没有任何人能够帮他。
他花了足足五六天才搞定。
接下来,只需投下“阵灵”,大阵便算是成了。
恰巧楚轩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跟他说,在滇南省靠近缅甸的临沧市,有凶兽出没的消息,极有可能,便是他说的“灵兽”。
萧玄想宰头灵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了灵兽之魂、大阵才能成型,有了灵兽之根骨,他才能给表弟孙凡塑造灵根,让这小子重燃斗志。
所以他没有耽搁,收到消息的第二天一大早,便整点行囊,踏上了前往滇南省的飞机。
临走前,他专门叮嘱了楚轩一番,一定要注意玄武坪制药工厂的安保工作。
现在大阵还没成型,间谍是很容易渗透进来,窃取机密的。
萧玄都能想到的事儿,楚轩怎可能想不到呢,笑着跟他保证,说萧教授你放心吧,我已经联系过龙魂基地那边了,会调一个整编营的超凡战士过来。
事实证明萧玄并没有多虑。
他前脚刚离开金陵,始终贼心不死的神乐千代和工藤俊——便开始计划着、乘着他不在金陵的窗口,把万能催化药剂的配方搞到手。
只要有了万能催化药剂的配方,日本便能彻底摆脱小国的宿命,进而挣脱美国的控制。
为了这个,他们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