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道歉的怀洧愣怔一秒,接着像是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般,惊得合不拢嘴,别说塞一个鸡蛋了,她现在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我去,胤祐这是在道歉吗?七阿哥还会跟自己求和?假的吧!
夫妻俩一个假寐一个沉浸式震惊,宽敞的车厢顿时陷入死寂,车外的叫卖声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吵闹。
这边多惊讶一刻,那边就多忐忑一刻,如同被迫观看蜗牛爬行般漫长又磨人,在后者的视角下,前者神情中透露着冷淡。
时间一长,向来沉得住气的胤祐慌了神,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怎么着,脸颊烧的灼热灼热的,心火更是叫人分外焦灼,一道声音在耳边来回盘旋,然后成功蛊惑大脑,攻击语言系统,此时此刻,堂堂七阿哥只想得到福晋的原谅。
“这段日子让你受委屈了,我明白,你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怨我的,我也没想到纳喇氏如今会变的这般胡搅蛮缠,你可能气恼为何不将她禁足起来,我承认,是我心软,每当她提到那个孩子,我就,,,”眼眶微微发热,胤祐赶忙闭眼,将情绪埋藏,又像是在告别什么,
“那日我同她说清楚了,若再养不好格格,就直接抱到月出阁由嬷嬷照顾,昨日我又向额娘讨了个教习姑姑,让姑姑好好教教后院规矩,尤其是纳喇氏,也省的她们给你添乱。”
“怀洧。”胤祐轻唤着拉住身边人的手,眼稍透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湿意,伴着缠绵的神色道:“我认罚,求你别把我拒之门外了。”
耳畔滑过的热气流,燃着了一方天地,脑袋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昏,糟糕,怀洧倒吸一口气,她好像喝葡萄酒喝上头了!!!
醉酒的男人看狗都深情,可偏偏微醺的女人吃这套,一双大狗狗般的眼睛让怀洧陷入漩涡,酒精让她停止思考,她捧住“大狗狗”光秃秃的脑袋,嗯,手感不错…
海棠般娇憨的面庞,让胤祐晃了神,任由“魔爪”在脸上揉搓,呼吸交织在一起,逐渐缩小的距离为灼热添把干柴。
下一刻,作乱的手被大掌禁锢。
“唔~~”
汹涌的吻堵住红唇,灵巧的舌越过贝齿,攻城掠地。
湿热,叫人动情,难舍难分。
………
“七爷….呃…”
车帘没眼力见的被掀起,又很快被放下,但,终究还是打断了这段令人面红心跳的悸动。
“….”怀洧别过头,手指轻按太阳穴,葡萄酒都能喝晕,真的是…啊,尴尬死了,怎么见人啊!!!
“那个,我们….”瞧着泛红的侧脸,胤祐也脸红耳热,他抚平堆积起的衣摆褶皱,慌乱起身,“嗯,,下车吧。”
趁着胤祐下车的功夫,怀洧悄悄抬手,为快要烧着的脸颊降温。
救命,真的很烫,估计能架个烧水壶了。
见主子们下了车,李全贵如鹌鹑般缩在师傅背后,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一整个弱小又无助。
可惜,先天的身高优势,反而让拼命用江福海当挡板的小李同学格外显眼,配上鬼畜的面部表情,没眼看啊。
见此,胤祐更是在路过时,毫不客气的送上一句“没眼力见儿!”,引得怀洧加快脚步。
李全贵委屈巴巴的盯着江福海:冤枉啊,是师傅让我打帘叫人的,都怪师傅,我也不想啊!
“傻愣着做甚,还不快点跟上。”江福海战术性仰头咳嗽,这也不怪他啊,叫了四五遍没人应,他也是怕俩人喝多晕倒在车上,谁知道呢….
胤祐厚着脸皮跟到正院,在苏嬷嬷炙热的目光下,怀洧没将人拒之门外,本来就没打算拦。
七爷留宿的消息传出,正院上下喜气洋洋,苏嬷嬷带着人忙前忙后,张罗小厨房备足热水。
后院则发生了七级地震,青岚院暴雨骤降,而清芷院的主人当即跑去琉瑛院串门。
“怎么这会过来,可用过晚膳?”
见伊尔根觉罗氏来了,李氏放下手头的活儿,为其倒了杯热茶,转头又让人去取点心。
“用过了,姐姐别忙活。”伊尔根觉罗氏赶忙拉着李氏的手坐下,迫不及待开口:“姐姐可知,七爷今晚宿在福晋那儿。”
“嗯,刚听说了。”李氏凑近了些:“怎么,那位又闹腾了?”
“哎,可不是嘛,正摔东西呢,我来姐姐这儿多个清静。”
伊尔根觉罗氏想到青岚院的吵闹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晦气,早知道清芷院离青岚院也这般近,她肯定不选,那边一有摔摔打打,她就第一个知道,这几天还故意站在后门指桑骂槐。
提到纳喇氏,李氏跟着叹气,那位什么样大家有目共睹,也就在七爷面前收一收。
“真是难为你,要不明日我陪你去跟福晋说说,福晋待人宽容,八成就给你换了。”
“我知道,但是,之前发生的那事,还有禁足,我心里清楚,若没福晋帮衬,怎么可能就这样轻轻放下呢。”
伊尔根觉罗氏摸着茶碗苦笑:
“再忍忍吧,福晋估摸也为纳喇氏头疼。”
“好了,别多想,今晚就在我这儿住下,正好我打算做几个团扇,你帮我掌掌眼。”说着,李氏将一旁的针线筐挪过来。
伊尔根觉罗氏拿起绣绷歪头笑:“行啊,刚好向姐姐请教一二,姐姐可别嫌弃我手笨。”
—正院—
看了眼屏风后面的身影,陈三顺悄摸摸溜到怀洧身边,压低声音禀报:“福晋,青岚院来人说纳喇格格胸口闷得慌,请七爷去瞧瞧。”
苏嬷嬷一听脸色大变,她放下木梳,同陈三顺一起看向怀洧:“福晋,这怎么…”
又来,纳喇氏也不嫌烦,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怀洧拍了拍苏嬷嬷的手,轻笑道:“纳喇格格怎么了,这么晚了可有什么急事。”说话声音不小,保准里面的人能听到。
接着,一主一仆从屏风后面绕出来,胤祐望着朝他打欠的陈三顺:“发生何事了?”
陈三顺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然后立在原地,等待主子们发话。
胸口闷?胤祐皱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纳喇氏…简直不可理喻….
于是,他冷着脸道:“去告诉纳喇氏,病了就老老实实看病吃药,爷又不是大夫,别没事找事瞎闹腾。”
“嗻。”陈三顺又望向一旁的怀洧,等待自家主子的吩咐。
“明日的请安就免了,让她安心养病,若是要请太医,直接找大嬷嬷吧。”场面话说完,怀洧微微点头,“行了,都下去吧。”
“是,奴才/奴婢告退。”陈三顺三人退下。
看着卸过妆后白皙的面庞,胤祐心里满是愧疚,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你知道就好!!!
“不早了,睡吧。”怀洧打了个哈欠,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