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阿哥到。”
一声传报后,胤祐恰时出现在屋内,对于他的出现,怀洧和爱新觉罗氏都感到意外。
“参见七阿哥。”
爱新觉罗氏的礼见到一半就被迎上来的胤祐快速扶起来,接着就听他恭敬地问:
“岳母这是要走?嗯,您与福晋许久未见,福晋成日挂念您,小婿已命人备好客房,不如今日在此留宿一晚。”
此话一出,怀洧看胤祐也连带顺眼几分,嗯,今个还不错,有点眼色,于是,她目光中带着殷殷期盼转头望向手握决定权地爱新觉罗氏。
可惜,爱新觉罗氏并不认同,她自觉屏蔽女儿的眼神,拒绝道:
“七阿哥好意,臣妇心领了,不过臣妇家中有事,恕不能久留。”
“额娘~,留一晚呗。”
“不了,额娘真的有事要回去,听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
“哎呀,额娘。”
“岳母,您留一晚无妨。”
。。。。
怀洧多次利用撒娇,试图让爱新觉罗氏回心转意,胤祐也再后帮腔,三人纠缠一番,但奈何爱新觉罗氏意向坚决,最终还是派车送走了她。
人走后,怀洧回头看见仍待在正院的胤祐,这才想起纳喇氏怀孕的事,心里有些疑惑,奇怪,这人此时不应该在纳喇氏那儿吗,怎么有闲工夫跑到自己这儿来。
于是,刚坐回软榻,怀洧便开口询问:
“爷去看纳喇格格了吗?”
“嗯,去了。”
被问及纳喇氏,胤祐没来由的又有些慌张,这种感觉从他得知纳喇氏有身孕便开始,就好像是背着福晋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般,说不出的愧疚。
怀洧并没听出什么端倪,只当胤祐是高兴坏了,说实话,若她是他,突然一朝为父,她也乐呵。
“恭喜爷双喜临门,妾身明儿便进宫告诉额娘,额娘指不定多高兴呢。”
瞧着眼前人眉眼间真的不能再真的笑意,胤祐渐渐蹙眉,谁敢想,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并不是预想中的欣慰,而是烦躁、难受,甚至有点折磨的意味,这种感觉让他不适。
恍惚间,胤祐吐出句“不急着说。”,便招呼也不打的起身离开。
“。。。又怎么了?”
怀洧望着匆忙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嘀咕,她真不理解,这还没说个啥呢就窜了,额,要不是没有证据,她严重怀疑这人有病。
“福晋,七阿哥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您俩不会是???”
说话的是去小厨房刚取点心回来的青黛,怀洧目光一挪,便瞧见她正一脸担心的瞅着自己,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怀洧赶忙辟谣:
“没吵架啊,刚交代了几句,然后可能还有急事,爷先走了。”
“哦,没事就好,奴婢取了些,福晋尝尝。”
得到官方认证的青黛,立马将注意力转移到带回来的糕点上,她这会坚信是自己想差了,刚才七阿哥虽走的匆忙了些,但好像没有生气,嗯,一定没有生气。
美味上桌,哪有不吃的道理,况且今个儿摆宴,她忙着照顾大家是真没怎么吃,要是不品尝一下都对不起今儿这么成功的宴席,怀洧二话不说拈起一块绿茶小饼送进嘴里。
这边,回到前院的胤祐直奔正屋内室,他现下很乱只想放松,而一旁的江福海等人见主子没去书房皆松口气,忙活着给其备水。
水雾缭绕,胤祐一改往日的速度,坐在水中闭眼沉思,他慢慢吐气,极力压制内心那股浮躁的力量。
见鬼,他这是怎么了。
纳喇氏有孕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他确定在听到消息那一刻第一反应是迟疑,第二反应是失落,是的,就连他也意外,但的确没有高兴。
就连到后院走过场时,面对纳喇氏柔情似水的呼唤和挽留,或许他该像众人以为的那样留下,但结果无疑,烦闷的心情为他做了向导,甚至鬼使神差的送他去了正院,
哎,什么时候不好偏偏是这个时候,也不知当时她是什么反应,哎,胤祐接着又叹了口气,他忽略了一人,爱新觉罗氏也在,瞧岳母有些生疏的态度,肯定是知道了,她们。。。
想到一些麻烦的画面,胤祐将头埋在水里,水面上很快接二连三的鼓起水泡,一个破了很快又有新的出现,场面稳定很像冒泡者现如今心情,一个字烦。
当然,这种令胤祐摸不着头脑的情绪,随着入朝为官的到来,很快便被顶替下去,公事层出不穷,对于刚入职的小白来说开始的每一天都很难熬,全靠休沐日支撑意识。
坚持距离休沐日还剩一天,坐在工位上的胤祐默默掰下一根手指,他已经开始想念御书房的日子了。
不过,胤祐忘了个很重要的问题,他的翘首以盼的第一次休沐早就贡献给了他亲爱的八弟。
胤祀当日下了血本,男宾足足请了十桌,因着已当值的缘故,什么六部、内务府,什么明珠、佟国维,凡朝中位高的全邀请到位,主打随便拉出一个都来头不小。
女眷这边自然逊色不到哪去,瞧着八福晋被簇拥着的得意样儿,怀洧默默给胤祀竖大拇哥,不愧是圆滑的八贤王,是懂“商业宴请”的。
这种前有老臣,后有同僚的上朝同款压力感,让胤祐僵硬的“笑出强大”,然而这样的不只是他,胤禛和胤祺亦是如此。
为早点结束,胤祺甚至想出自己灌醉自己这种嗖主意,当然他是这么做的,从坐下开始便狂喝酒,最终也如愿在宴会进行一半时倒下。
这么快倒下一位意味着不能再这么快倒下第二个,喝了胤祀放足料的醒酒汤,几位阿哥继续营业。
比起胤禛独自面对的户部的人和隆科多,胤祐能稍好些,他可以跟在胤祉后头同礼部的人周旋,有经验丰富的油条君(胤祉)在前打样儿,还怕这帮老油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