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哲有些委屈的眼神,李秋言有些无奈:“去哪里赏红叶啊?”
江哲精神一震:“就在城外。”
李秋言答应了:“成,那等你放假,咱们就去赏红叶。”
江哲笑得肆意极了:“就今日。”
李秋言瞪圆了眼睛。
只得收拾了一番,遂了江哲的愿。
府城之外,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座山。
山上还有个寺庙,香火颇旺。
此时天气已经转冷,红叶马上就要过了最美的时节。
但当李秋言上了山,看到如斯美景。
还是一时失了神。
漫天遍野的红与黄,热烈极了。
就像,就像身边之人的感情。
香慧与墨白,早已不知何时退到了旁处。
一片安静之中,感受到江哲与枫叶一般无二的灼热视线。
李秋言好似听到一阵剧烈的心跳。
一声,两声,噗通,噗通。
她暗骂自己不争气,努力平复了半天。
才发现,那心跳,来自于身旁之人。
江哲看着眼前之人的脸慢慢变得绯红,强忍住了自己想要伸手的冲动。
轻声开口:“待到回李家庄上梁之时,我想将我们的事先告知叔婶,征得他们的同意。你看可好?”
江哲实在是忍不住了。
李秋言有些愣怔,又有些害羞。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不知从何传来:“好。”
江哲再难掩饰自己内心的雀跃。
下山的一路,他都是快乐的。
李秋言又是害羞,又是没眼看。
墨白早躲了出去,与杜八斤同坐车辕。
香慧就没那么自在了。
而好就好在,还有香慧一同待在车厢。
倒让江哲多多少少收敛了些,只是那笑意,在眼睛里不时流淌。
待马车走了一阵,李秋言就掀开了帘子:“八斤,去作坊一趟。”
八斤手一抖。
李秋言这才发现,缰绳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墨白的手里。
八斤忙出声解释:“姑娘,这边路平缓,我让墨白学下赶车。”
墨白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奴仆。
可被卖之时年岁还不大。
之前的府里奴仆成群,因而他还真没学过驾车。
因而求了八斤。
八斤想着,墨白与江少爷出去,总少不了赶车。
因此也就趁着路好走,让他上手一试。
见李秋言探头出来,比起八斤的手抖,墨白却是强装镇定。
还在赶车,因此目光不敢斜视,笔直的看着前方:“姑娘,待下了车,您罚我吧。”
李秋言好笑不已:“罚你做什么。好好赶,让八斤给你指着路,咱们去作坊。”
墨白这才轻轻吐了口气,雀跃的应了。
见李秋言回了车厢。
墨白这才悄声与八斤道:“都说姑娘宽和,果然不错。”
八斤笑骂了他两句:“还用你说。”
说完,八斤自己却有些失神。
姑娘一向宽和,自己的心事,是不是也可以与姑娘说一说?
一路上,八斤都在心中思量。
而此时的香慧在车厢内,也是度日如年。
姑娘与江少爷的粉红泡泡,快要把自己淹没啦。
莫名的感觉,自己的额头,更明亮了呢?
总算是到了作坊,香慧率先跳下车。
可惜没能凑上前。
眼睁睁的看着李秋言被江哲扶着下了车。
嗯,没眼看。
李秋言倒是并未多想。
刚才在车上,她已经掀开车帘看过了。
甘蔗已经丰收了。
路边的田地里,有不少人正在收割甘蔗。
这作坊,也已经敞开大门,正收购甘蔗。
见到李秋言来,作坊的管事忙过来行礼。
李秋言挥手叫起:“自去忙吧,我就看看。”
管事的恭敬的应了声是,自去忙碌。
现在此处已经囤了不少的甘蔗了。
有不少工人正在进行分拣。
李秋言看了一阵,各处都挺满意。
就叫过管事来细问:“作坊的红糖订单,今年可接了?”
管事老老实实的回答:“并未。”
李秋言早就放出来话,今年制作的红糖,要全供着她来使用。
掌柜的也是知道几位东家合伙开的糖铺生意是好得不得了。
因此倒也并不惋惜。
有几家常合作的,管事也早就去了信儿。
态度好加上通知的早,倒是也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李秋言满意地点头:“今年甘蔗,别只收村里的了。安排人,去的远些。趁这时候甘蔗丰收,多收些来。”
管事的有些犹豫:“东家,咱们这村子种的甘蔗就已经不少了。制成红糖,专供咱们铺子,是足够了的。”
管事的也是好意,李秋言倒也没生气:“无妨,听我的便是。若是地方不够,就多挖几个窖。”
这里的甘蔗多用窖藏法储存。
在没有积水的地方,挖深约半米宽与甘蔗长度一般的窖。
在窖底和四周用新鲜蔗叶垫上,再将甘蔗十根一捆的捆好,交叠摆放。
最后上面封上甘蔗叶。
保持通风和湿润,甘蔗可以保存数月不坏。
这事情管事是做老了的。
见李秋言心意已决,也就没有多劝,躬身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