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油灯她又出去了,穿好衣服,她去到父母的房间,准备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收进空间。
之后她这房子准备托大姑租出去,家里的东西自然也要归整一下,能送给大姑的就送给她,不能送的能留下作为纪念的全打包好放空间里。
父母房间里有一些生前穿过的衣服和用过的物品,她还在衣柜里翻到了几张照片,有父母的合照,还有她出生以后的照片,唯独没有龙凤胎的,那个时候家里已经落败了,母亲身体也一直不好,谁也没想着要给这一对兄妹拍照。
最后就是父亲的书籍和一些资料,这些东西在以前都被人闯进来检查过很多次,确定里面没有反革命的内容才能放在这没被收缴上去,但很多也损坏了,上面零乱不堪,还有脚印,有的甚至被撕成了两半。
方岚用箱子装起来全收到空间里,也许她终生都不会再把它拿出来,也许等龙凤胎长大后会给他们,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多保留一点带有父母印记的东西,给自己也给龙凤胎一份念想。
这一番收拾完,这间房明面上一些家具都还在,少的至少私人物品,要不是空间实在放不下,她都想收一张床进去。
家具的料子都是很普通的,运动开始那两年,整个县城风声鹤唳,但凡家里用了好料子的要不扔了要不藏起来,不然就等着被举报被上门抢砸。
他家也是你一早就做了准备,全换了最普通的木头家具。
天逐渐变亮,隔壁传来咳嗽声,和打水的声音。
方岚回到空间里,粥已经煮好了,放上点盐调味,水加得多,这一锅粥方岚没有全部吃完,吃到一半就饱了,剩下的留在空间里。
方岚看时间还早,才七点多,她决定先出去一趟,试一下能不能找到她想找的人。
篮子里放了三块水表,盖好之后拿着篮子就往东水街走去。
东水街2巷17号。
方岚在这个县城长大,不说对这里了如指掌,但东水街她真知道在哪。
东水街是一条Y型长街,站在其中路口一眼能看到头,方岚从二巷进去,17号很快就找到了。
方岚敲门,里面没什么声音,从院子墙外踮脚往里看,院子里破破烂烂。
方岚都怀疑这里有没有人住。
她又敲门,还是没声响,她站在那等了两分钟,准备走人。
“你找谁?到这有什么事?”
身后有人走近,手里还拿着早餐,嘴里正嚼着早餐问道。
方岚一看,这不就是她要找的人吗?
“李大军!”
李大军压根没认出方岚,主要是她戴着口罩,衣服也是新的,身高还长高了点。
最重要的是方岚不再黄皮寡瘦,灰头土脸。
方岚看他没认出自己,她也没介绍,没想一定要挑起他的记忆,反正她叫他李大军他是默认了的。
方岚篮子拿起来“有好货,要吗?”
李大军自己清楚自己是做什么的,方岚在这他以为是要找他买啥,没想到方岚说居然是要卖东西给他。
李大军从篮子外看不出里面是啥,但他不认为方岚会骗他,因为没有意义,他又不是傻子,也不查看是啥好货就出钱。
不过他也没有很重视,一般人哪那么容易弄到好东西,多半是家里不舍得吃的粮食肉干,或者是一些用不着的票。
他嘴里早餐不停在吃,拿出钥匙打开院子门。
方岚跟着他走进去,院子里横七竖八,杂物散落在院子里特别乱。
李大军一脚踢开挡路的杂物,一边走到仅有的一间房门,推开门问道“进去说?”
方岚跨过门槛,站在门口看到屋子里面倒是干净,里面有张黑漆漆的桌子,两张椅子,靠窗边还有张躺椅。
“就在这说吧,我直接点,手表你要吗?”
方岚此时站在门口进来一步路左右的地方,整个人背对着大门。
李大军眼睛瞬间睁大,紧紧盯着她“你说什么?你有手表?”
方岚拿出一个红色的绒面盒子,上面烫着金色的五市手表几个字,打开后崭新的手表映入李大军眼帘。
李大军伸出手想触碰一下,方岚“啪”的一声,关上盒子,把它放回竹篮。
“我有三块。”方岚又是一句把大力军惊到的话。
李大军左手抓紧衣服,右手撸了一下耳朵“你,你这手表哪来的?”
“你管呢,你就告诉我你要不要得起,哪来的不用你操心,我保证,整个常安县我最先找的你。”
手表好卖吗?毋庸置疑,只要消息放出去,肯定有人拿着钱求他卖,谁家娶媳妇嫁女儿能拿出一块手表,整个县里非得传遍不可,大家能津津乐道大半年。
“真的?你只有三块?”
“我说我有一仓库你信吗?手表多难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黑市在你那买过东西,看你人还行才找你做交易的,你要是拿不下别耽误我就另找人。”
李大军连忙双手举起“别,别,我肯定要的,我们这个小县城的黑市几年没出现过这种好东西了,我要是不拿下以后非得每天扇自己一嘴巴不可。”
方岚不耐烦听他啰嗦“一块一百,不讲价,你要就拿钱出来。”
李大军一听这价格,心里跟猫抓似的“不是,做交易哪能不讲价呢?一百块我要卖多少才有赚头?八十行不?我再送你几斤粮票。”
他只知道有人买的沪市牌手表,花了一百二十块,还有一张普通人压根没见过的手表票。
“九十八,我要两斤肉票和两斤副食品票。”
“妹,姐,大姐,你这么报价我脑瓜子疼,八十五,真的不能再多了,再多我没法卖出去。”
“九十五,票不用你送,我自己出钱买,你别磨叽了,大男人叽叽喳喳烦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