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林被气得在家四处发火,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
除了他妈妈李雪兰还陪着他,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出现。
李雪兰心疼的不行,“都是他们胡说八道,我马上就让傅愿把那些舆论给压下去。”
“傅愿巴不得我坐牢,她怎么可能帮我?”傅林到现在都没有觉得他做错了什么,都是别人害他。
是那些女人穿着太暴露了,他看到她们暴露的身体有一些不好的想法很正常。
再说了,他也给她们钱了。
根本就不算强迫。
事情都过了这么长时间,她们居然联合在一起要整垮他。
傅林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
傅林想了许久,说道:“妈,你让我爸给她们砸钱。我就不信她们能跟钱作对。”
“钱钱钱,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傅虎怒气冲冲的进来,“你知不知道这次在最后搞你的人是谁?”
“不就是那些恬不知耻的女人吗?”
“她们之前掀不起风浪,怎么可能现在又突然掀得起了?你得罪的是江城的傅家,这一次想搞你的人就是他。他是霍时越的好友,陆晚的亲哥哥,现在是你之前当街抢的一个女人的男朋友。他现在铁了心的想搞你,以为你还有能力反击?”
傅林面色变得惨白,张了好几次嘴都说不出任何话。
李雪兰也大吃一惊,“老公,小林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傅愿现在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跟我们说话。要是我们的儿子在出事,我们可就没有人可以依靠了。你得想想办法。”
“你以为我不想想办法吗?我刚才去找大哥了,大哥的态度也是不想搭理,而且还想跟我们分家。”
“分家?大难临头,他居然要分家?”李雪兰气得浑身发抖。
“他这种人见钱眼开,现在霍家、傅家联手要对付我们。他女婿又跟霍时越走的很近,他不迫不及待的表态才怪。”傅虎越想越气。
李雪兰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傅愿不也跟霍时越走的很近吗?让她在中间给我们搭个话,她在霍时越身边这么多年,让霍时越高抬贵手的能力还是有的。”
傅虎瞪了李雪兰一眼,“我们当初跟傅愿闹得这么僵,现在再上门找她,她肯帮忙才怪。”
李雪兰却不这么认为,她得意道:“她妈妈此前最在意的是什么?就是想葬在傅家祖坟。傅愿最爱她妈,你要是跟她提出这个要求,她肯定答应你。”
傅林瞬间看到了希望,“爸,现在律师已经介入了,如果不把舆论压下去我就要坐牢。你就我一个儿子,你忍心让我坐牢?我坐牢不要紧,我现在还年轻,就算做几年捞出来,我也还能从头开始。可这么做不就丢你的人吗?你跟大房斗了这么多年,最后不但女儿比不上,人家连儿子也比不上。外人会怎么看你?”
傅林这番话拿捏了傅虎的命门。
他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一直在跳动。
傅虎:“你们给傅愿打个电话,我刚才打了几十个,没人接。”
李雪兰立刻找出傅愿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连播了几次,对方都是关机。
“她现在学聪明了直接关机。”李雪兰脑子在快速的转动着,“这个结果眼上他肯定不会接我们电话,不如直接到她住的地方去找她。她总不能连住的地方都换了。”
傅虎和傅林开车去傅愿的房子。
一遍又一遍的按门铃,始终没有人开门,最后把物业给惊动了。
物业说道:“这位业主已经把房子给卖了,目前正在出售中。你们要是想买,我可以打开门让你们进去看看。”
“买。”
物业打开门。
屋内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像个样板间,一件私人物品都没有。
傅林大失所望,气愤得踢了一脚玄关的鞋柜。
物业惊道:“你不买房就不买房,你还毁坏业主的物品,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傅虎压住怒火,问道:“业主什么时候走的?”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她昨天下午跟我们说要卖房子,都还在电话里说的没见到本人。”
傅林心里涌起一阵绝望,“爸,我看她就是提早知道了风声,她根本就没打算管我。”
傅虎心里也不好受,“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你放心,爸有的是办法把她逼出来。”
“要是把她逼出来又有什么用?她不可能为了我们跟霍时越、傅洛旭作对。”
“由不得她。”傅虎打电话约了媒体人。
一个小时之后,傅愿的私人信息全部被曝光在网上。
包括,她以前在傅家被打的视频,还有她妈妈的骨灰盒,都被清清楚楚的发布到网上。
傅愿看到信息时,她正在海边度假。
看着傅虎、傅林把她最后一层遮羞布都掀了起来,她已经不再心痛了。
因为知道心痛没用。
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感受。
他们会为了转移大众停留在傅林身上的视线,拿她上热搜挡枪。
真是父子情深!
傅愿瞪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很想在这一刻溺死在海里。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爱他的人。
唯独她没有。
她有很多房子,却没有家。
她累了、倦了的时候,看似可以满世界的跑。
可她特别期待有一个地方能在她累的时候让她安静的待着。
然而,没有这样的地方。
也没有能让她有安全感的人。
霍时越是陆晚的。
陆晚也是霍时越的。
黎林也有家人和男朋友。
她,总是孤家寡人。
没人爱。
她已经很爱自己了,努力的给自己一个家。
可还是有人伤害她。
傅愿关了手机,把手机扔进海里。
“你不知道手机会污染这片海域?”
一个磁性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
傅愿顺着声音看过去。
男人穿着拖鞋,短裤和t恤,大大的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知道,但想扔。”傅愿面无表情地答道。
她只是众多往大海里扔垃圾的其中一员,她真不想在痛苦的时候还想这么多。
禇羡看清她的眼睛,嘴唇动了动。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最后挤出了一句话,“你的眼睛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