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确实灭了闻人一族。”季冥幽说得轻描淡写，脸上的表情更是风轻云淡还带着一丝丝傲娇与轻蔑，好像灭人一族只是寻常吃了一顿饭，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不足挂齿，“毕竟他们猪狗不如。”
听到他说完这话，沈慕着实是躺不下去了，他不明白季冥幽为什么可以这么风平浪静，难道他没有看见那群人想撕了他的嘴脸吗？
而且幻境中闻人轩明明再三保证要护着季冥幽，而且也被下了宿命结，闻人轩根本不可能背信弃义的，那季冥幽为什么要灭了他们一族？
沈慕顺着记忆往回回想，突然他眼皮子跳了一下，幻境中的那个“沈慕”好像有系统？！
他记得当时脑海中有系统的嘈杂声，在催他让他快走，而且当时他确实很急，身体很虚弱，好像随时都能噶了，眼睛鼻子耳朵都在流血。
这个认知让他瞬间汗毛立了起来，如此细想下去.....江言曾说过他的记忆有所损失，而且他与季冥幽的神魂有所牵连，难道......
沈慕强撑着身体咬着牙坐了起来，这个过程极为艰难，坐起来之后弄得他满头是汗。
“不是...我....”奈何他说出去的声音犹如蚊子哼咛一般，那些已经扭打在一起的人根本听不见，之前还对着他喊打喊杀的那群人，现在成功被季冥幽吸引了，那群走尸都已经不重要了。
北澜刹的人都有些傻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这话要怎么说，这罪要怎么脱，那怕季冥幽说得再婉转一点，凌风和方世镜都能油嘴滑舌地糊弄过去，可他竟然明目张胆的承认灭人一族，他们如今只得听不见一般，用杀走尸来掩饰尴尬。
“他小小年纪就能灭了闻人一族！那他以后可就是要我们修仙界灭族啊！！”某不知名的宗门长老，举剑指天，看样子真是被季冥幽吓得不轻。
“对！我们今天已经要把沈魔头和他的徒弟杀了！要不然后患无穷！”应和的人越来越多，要杀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坚定，婆娑刹的人也添了一把火，最后他们疯魔得竟要把北澜刹给除了，一会儿把剑刺向了贺舟行他们，一会儿杀走尸，一会儿杀季冥幽。
沈慕听着他们胡诌半天，最后竟然把矛头指向了北澜刹，气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各位？你们听我一句？”
没有人鸟他的，茫茫场地内只听得见刀剑声。沈慕又提高了音量，“诸位大哥？”
喊了半天没人理，最后干脆破喉咙，“有没有人啊？！有谁能理我一下吗？！罪魁祸首在这儿呢！”
“沈慕，你终于承认了啊？”
那女声从身后传来，沈慕扭头望去，上官白露一袭白衣站在他所在的岩石后面，笑得有些诡异。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承认了？”不知为何沈慕现在看见她就烦，尤其她那一张还与他有些相似的脸，他白了她一眼扭过了头。
“沈慕你也在幻境中看见了吧，季冥幽心中的人一直是我，他自己造的绝杀阵就是按照当年我们在秋兰峰建的。”
“而且...你记忆已经恢复了一点吧？”上官白露朝着他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嘴边也勾着美丽的弧度。
可沈慕只觉得一股恶寒，恶心得要命。
上官白露表演了半天，沈慕不看她，也不理她，沉着一张脸倒是和季冥幽挺像，她又略微提高了声音，带了些嘲讽，“你该不会还在自欺欺人吧？”
“你就是他，他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