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眉头微微一蹙，不太明白顾霆州话里的意思。
“你想让我帮你调查林晟的死因？你不甘心他就这么死了，所以，你才愿意留在我身边的，是不是？”
林晚的唇微微一动，随后开口：“是，但不全是。”
“顾霆州，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但是，如果我说，我这次的意外，其实根本就不是意外，你信吗？”
话音落下的同时，顾霆州的眼神跟着微微一动。
冲入江里的车被打捞上来了，虽然报废了，但顾霆州让人查了当时高架桥上的监控。
林晚在跟大货车相撞之前，车就有些异样了，检查了车子之后，确认刹车是早就被动了手脚的。
聪明如顾霆州，怎么会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动手脚。
可偏偏那人，在目前这种情况，不能明目张胆地动。
顾霆州沉了沉呼吸，开口：“意外就是意外，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吗？”
一句话，把林晚心中唯一的一丝丝希望，狠狠掐灭。
林晚的眼睛酸涩，眼前开始泛着一片模糊。
她知道的，顾霆州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却依然还是开了这个口
她还是像个笑话一样对顾霆州抱着希望。
“是，我觉得每个人都想害我，包括你。”
迎合了顾霆州的话，他的表情似乎又难看了几分。
“如果我想害你，你现在就是浮在江面上的一具尸体，你以为你是谁？林晚，我没见过像你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
顾霆州的眉头狠狠蹙起，眉心显而易见的川形吐露出了他那复杂郁闷的心情。
可他有太多话，不能直接跟林晚说，需要在功成那一日，才能……
“这个地方很安全，你好好在这儿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顾霆州，你还是要把我囚禁起来吗？我是人，不是你的宠物！”
“林晚你记住了，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说完，顾霆州往外走，他生怕自己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情，被林晚的倔强与言语破坏，他担心自己又对林晚说出难听的话语。
他们之间的关系，犹如在海面上单独飘摇的小舟，已经经不起波折了。
林晚坐回梳妆台前，很快，耳边响起楼下传来的，顾霆州开车扬长而去的声音。
他果然还是走了。
他果然，还是不信任自己。
不，或许是相信的，顾霆州能在商场上杀出一条血路，就说明他不是一般人，林晚出事，他应该会调查才对。
之所以按住不发作，之所以说自己是被害妄想症。
不过是顾霆州不愿意承认，那是陆惜颜的手笔。
或许，他是拿陆惜颜没办法，又或许，他根本是舍不得动陆惜颜一根汗毛。
林晚大概也能看得明白，顾家跟陆家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利益牵扯。
在顾氏面前，林晚不过是一颗在渺小不过的沙砾，一只可以随时被碾死的蚂蚁。
就算她那天没得救，死在冰冷的江里，现在整个青城，大抵也是风平浪静的吧。
林晚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心已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