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的一声，房门被推开。
林晚的思绪瞬间被打断，下意识看向门口，顾霆州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覆着一层冷霜。
他向来如此，林晚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他为什么这样，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林晚只是淡漠地收回自己的视线，打开吹风机自顾自地吹着头发。
忽然，手腕上多了一道力度，风吹动了旁边的窗帘，林晚的心却没有多少涟漪。
吹风机从林晚的手转到了顾霆州的手上，脑袋感受到了热风，顾霆州的动作很是轻柔。
看着镜中顾霆州那认真吹头发的模样，林晚嘴角扯开一抹冷笑。
“我不是说会回来吃饭吗？怎么不等我？”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顾霆州冰冷的发问。
与镜中的他对视，那双凌厉的目光带着几分质问的色彩，林晚再也不似往常那般畏畏缩缩，而是直勾勾地看了回去。
她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一下接着一下地梳头，淡淡回应：“忘了。”
忘了，这两个字，实在是轻飘飘。
可正是这轻飘飘的语言，才更能挠得顾霆州的心痒痒。
“你一定要这样吗？我们一个月才见几次面？”
顾霆州将手放在林晚的肩膀上，虽然只是轻轻一搭，但林晚依然感觉到沉重的压力。
对于顾霆州提出来的问题，林晚是觉得有些好笑的。
她手上的动作依然在继续，头发梳顺之后，将梳子放回去，站起来，再次开口：“谢谢你救了我，当初我也救了你，现在我们两清了好不好？”
话音落下，林晚的脖子瞬间被捏住，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顾霆州始终不敢加重手上的力度，只是自己气得呼吸加重了几分。
林晚却是嗤笑出声：“你看，你还是把我当个玩意儿，一句话不如你意，我就是被你这样对待，顾霆州，你以为一个月见两次面，我很稀罕吗？”
句句言语，句句戳心。
“你当时不要孩子，就是为了到今日这样的局面，跟我两清，是不是？”
从孩子没了那天开始，这个问题就一直藏在顾霆州的心中。
他很想知道，林晚究竟把他当什么了！
看起来深情不二，为什么能那么狠心，不要他们的孩子。
孩子……
林晚的眼睛泛起一阵酸涩，本来该淡忘的事情，一下子又被顾霆州勾起了回忆。
那些强行想要抹去的伤疤，终究又一次裂开，皮肉底下，泛着血丝，鲜血淋漓。
“孩子？你在乎过吗？如果你真的在乎那个孩子，又怎么会看着我们母子被逼到绝路？你怎么会在孩子没了的那天，窝在陆惜颜的温柔乡呢？”
“顾霆州，当初救你，帮你，都是我自甘下贱，信你是我自己蠢，后来种种皆是因果，我不会继续恨你，但我也做不到就这么原谅你。”
“小晟的死，疑点重重，我希望你……”
话到此处，还没说完，顾霆州却忽然发出冷笑，紧接着松开了掐着林晚脖子的手。
“说这么多，原来在这儿等着我！”